前头开路的大柳不仅视力过人,仿佛还有种动物的直觉,总能找到正确的路和避开隐蔽的陷阱。
黑暗中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一个转弯处,大柳再次停住了脚步。
“有多少?”唐元明再次问道。
“很多”
“很多是多少?”
“得加钱的那种多”
大柳呲着一嘴白牙回答道。
栖息在这里的孽兽怎么也不会想到今天就会是生命的终结之日。
以前那帮黑衣人在的时候把低级的孽兽当做高级孽兽的食物和养料。
本以为不久前黑衣人带着那些极度变异的同族走了之后剩下的老弱病残能安心繁衍。
没想到要命的煞星说来就来,还一下来三个。
如果孽兽会像人一样思考,大概会悲而愤之的吟出一句万千宫阙都做了土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唐元明、大柳、吴老三人犹如三支利箭飞射而出!
利箭没入前方孽兽群,紧接着炸出漫天血光。
不论小如豚鼠还是大如驼马,三人面前竟无一合之兽。
孽兽无论力量还是速度都比普通人强上三四倍,大柳这秃子竟然比孽兽还快上三分!
只见一个顶着锃亮脑袋的身影在兽群中窜来窜去,所过之处嘶吼血光连成一片。
毕竟以前这小子就是吃这碗饭的。
吴老的战斗方式就从容优雅很多。
招式简单直接无外乎拳打脚踢,但一拳一脚皆有大家之风。
刘洛洛在龙船上突击集训小半年这点还是能看出来的。
就好像同样写个一,有人写出的是书法,有人就是画个横杠。
但是效率最高的还是风字旗旗主唐元明。
刘洛洛以前只是听说自己的师父很厉害,但真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厉害。
唐元明踏风御雷犹如降世的飞仙。
符法灵咒信手拈来。
以灵力凭空画符,金木水火,风雷疾电。
符法奥妙怎一个千变万化形容得了。
三人前面默契配合屠杀孽兽,刘洛洛后面看着眼花缭乱不住感叹,原来这就是大号的世界啊。
大概是看刘洛洛待着太无聊,一向“助人为乐”的大柳飞起两脚。
一脚一个把两个野猪大小的孽兽踢向刘洛洛,一边大喊:
“要你命三千!送你倆小狗玩玩!”
刘洛洛虽惊不乱,伸手从后腰抽出符文短枪。
这枪是田小萌央求周羡山为刘洛洛量身打造的符刃。
握在手里只是普通一根短棍,只要稍稍灌注灵力就会兵解成长枪形态。
根据使用者灵力高低还有诸般妙用,只是刘洛洛暂时还未领会罢了。
刘洛洛手握长枪,使一招“二郎担山”挑飞前面那头孽兽。
紧接着身形急转,躲开后头那只孽兽利爪。
踏前两步再出一招“夜叉探海”把那头孽兽扎在地上滋滋冒血。
本来后面那孽兽被大柳一脚踢过来在空中就晕头转向。
摔在地上又栽的七荤八素,紧接着被一枪扎了个透心凉,糊里糊涂成了刘洛洛的“首杀”。
前头那孽兽大概是体格健壮些,刘洛洛那一挑又差了分毫没击中要害。
这会回过神来张开血盆大口直朝刘洛洛扑来。
刘洛洛双臂使力,没成想刚才用力过猛枪头卡在孽兽体内纹丝不动。
眼看那血盆利爪到了头顶,刘洛洛果断撒枪躲避。
孽兽扑了个空并不罢休,张牙舞爪又超刘洛洛扑去!
却只见刘洛洛忽然摆出一个奇怪的招式。
左手在上,拇指与中指指尖相抵成圆;
右手在下,拇指指尖抵在中指第二指关节;
两手掌心相对,其余手指或曲或弯,好像拈住了两朵鲜花。
说时迟那时快。
在利爪即将加身的一瞬间。刘洛洛双手各自向外划个半圆,双掌从手心相对变化成手腕相搭。
再看那只孽兽半空中仿佛着魔一样,滴溜溜猛转了几个圈摔在一边便不再动弹了。
刘洛洛放倒两头孽兽还没喘口气,忽听得唐元明一声清叱。
转头看去,那满身特效加持的唐旗主凌空后翻从战团中脱出。
双手结大日轮印,凭空祭起一张灵符。
那道灵符着了唐元明的灵力,顷刻间青光大盛照人眼目。
紧接着兵解化形成一柄三尺长剑,青光如长鲸吸水皆附与剑身之上。
“判生决死,剑号瑶光”
唐元明伸手一招,瑶光剑飞入手中,脚下倒踩七星以剑刺天,口中颂念揭文:
“乾坤日月明,
天地造化生。
阴阳生死判,
伏灵显神通!”
唐元明倒转瑶光剑猛插入地直至没柄。
顷刻间地面寸寸龟裂,竟有电光裹挟着火焰从地裂处喷薄而出。
好像岩浆奔涌,又似银蛇狂舞。
洞穴中还存余的孽兽如坠地狱,在电光火焰之间嘶吼翻滚受这无尽的痛苦。
忽听一声轻喝:
“起!”
只见唐元明拔剑燎天!
满地雷火随剑势冲天而起,火树银花,将这洞穴上下连成一片电与火的森林,满洞孽兽再无一幸免。
时间在这惊天的威能下似乎也失去了概念,似乎是一瞬间,也可能过了很久,在电光雷火消失之后只剩满地的残烬余烟。
“我擦你大爷的老唐!你倒是看着点啊!”
大柳捂着脑袋,本来锃亮的光头一片焦黑,身上的衣服还有几个地方冒着烟。
看来只顾着躲地上的火反而被雷劈了好几下。
“你看你还是缺乏锻炼,看人家吴老不是啥事没有?”
大柳瞥了一眼旁边不远处悠哉悠哉的吴老,瞪着眼睛对唐元明说道:
“你特么别拿我和他比,你这招下次先使出来行不?先火力覆盖再定点打击,废这半天劲。”
“让你流点汗怎么了,我可是花了钱的。”
大柳说不过唐元明吭哧半天憋出一句:
“别特么拿合同工不当人,小心老子去消协告你!”
刘洛洛也是刚回过神,却看见唐元明在盯着自己,赶忙低下头。
心里暗叫一声不好,田小萌交代的事给忘了个干净。
唐元明看着自己的徒弟半晌,最后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一个真敢教,一个真敢学啊,人多的时候不要用田家的‘七秀拈花指’,知道吗?”
刘洛洛心中有鬼,不敢多话,只能默默点头。倒把一旁的大柳弄的一头雾水
“什么敢教?什么敢学?你这要你命三千的徒弟学的啥?还什么甜酱辣酱的功夫,哎!我这脑袋被你劈了一家伙得算工伤吧?不算工伤也得算误伤吧?不算误伤也得算过失伤吧?哎!你们仨别走啊?多少赔个百儿八十医药费吧,怎么还走?十块八块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