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当场验尸,掀开死者的衣服,对着胸口敲了敲断定死因的确是死于溺水,又检查了死者的口鼻,没有异物,但后脖颈有被重物击打的痕迹,所以仵作判断死者是被打晕之后溺水而亡的。
仵作的验尸可谓简单快速,其实就是草草了事,连口鼻和指甲内的异物都没有发现。
李木杨和巢元方站在堂外相互对望一眼,却也什么也没说。
死者名叫陈仲,随后他的弟弟陈春便说要状告嫂子刘氏,说刘氏与王大刀有私情,一定是刘氏谋杀亲夫。
而那刘氏骂陈仲血口喷人,同时也状告陈春杀死了陈仲,说他是为了争夺家产而害死了陈仲。
陈家老父亲刚刚去世,留下一所房产和十头羊,本该由陈仲继承,而陈春一直认为应该分他五只羊,而陈仲只给一只,所以两人产生了矛盾。
见这二人说的有条有理,县令一时僵在那了,似乎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了,身边的县丞连忙低声提示了一句。
“对对,”县令连连点头,随后“啪”的一声拍下惊堂木,喊道:“吴县尉,去查作案动机!”
吴县尉愣在门口,似是在问怎么查?
县丞只好开口道:“把正平坊的坊正请来!”
吴县尉这才明白过来,跑了出去。
另一边角落里李木杨与巢元方无聊的站着,由于他们接触过尸体,县尉要求他们等案子审理有了眉目才可以离开,也可以说在案子没结之前,第一发现人也是可以怀疑的。
这里毕竟不是真正的公堂,二人也不在堂下,所以就比较悠闲,趁堂上审案出现空闲的时候,巢元方转过身低声问道:
“你是仵作?”
“为什么这么问?”李木杨也好奇的转过去。
“因为打捞尸体时你看了死者的指甲。”
“你还看了死者的口鼻了,你也是仵作么?”李木杨反问。
“我是医人,这么说你承认你也是医人了?”
“还是那句话,略知一二。”李木杨依然不承认自己懂医,但也知道这老头精明的很,有些事是瞒不住了。
“略知一二?呵呵,你这少生,老夫倒不敢再小瞧于你了。”
巢元方捋了捋胡须意味深长的看着前方。
李木杨也不想在自己身份上跟巢元方多说什么,便转移话题道:
“巢老,有一事晚辈比较好奇,又不知当问不当问?”
“若是医术上的事没什么当不当的,若是私事,你还闭上嘴的好。”
“我可没那么无聊,关心一老头的私事,”李木杨笑了笑,问道,“听说你给一人接过断肠,那人最终活下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