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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鼓响起,洛阳城内的各个坊门依次打开,等待出坊的人们有序的走出坊门,过不多久,坊门便有了进坊的人,一天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有人清闲,有人忙碌,还有人无事可做想找事做。
医郎丁则以及其它几家医馆的代表聚集在了回生堂门口,丁则昨日被陆展鹏踢了一脚,今日也不敢再去陆家了,知道陆展鹏就是个莽夫,情急之下没准还会做出更鲁莽的事来。
所以眼下只等县衙的捕快去拿人了,昨日就已经将案子定了下来,今日只要赵广生死了,就可以抓人了。
“呦,来的都挺早嘛。”蒋万中从里院出来,与医馆门口的几人打着招呼,看得出大家的心情都很好,从今天起,那陆家医馆就该关门歇业了。
几人热络了几句便都看向对面的仁和堂,坊内十字大街很宽敞,所以此处离陆家仁和堂还有百步远的距离,看得也不是太清楚,只能看到几名不良人已经到了仁和堂门外。
“估计这是要抓人了。”丁则双手抱臂得意的看着那边。
“那个赵广生肯定死了,当然要抓人了。”一人幸灾乐祸着。
只是大家看了一会也没见有捕人的动作,不由得都疑惑起来。
有人诧异着:“那陆元子不会是跑了吧?”
回生堂的学徒蒋孝闲笃定道:“不可能,今早我一直盯着那边,只有早些时候那个傻子出去了,再没人出去过。”
“傻子?”
“就是八月十六那天早上捡的死尸啊,来跟陆元子完婚的傻子,后来不知道怎么又活了,现在住在陆家,只等陆士季回来呢。”
众人相互看看,露出迥异的笑容,这个陆元子真是祸不单行啊,以后无法行医了,还得嫁给一个傻子,想起她以前趾高气昂的样子就觉畅快。
当然,也有人觉得可惜了,一朵鲜花终究还是插在牛粪上了。
其中一人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丁医郎,你是怎么说动赵家娘子告仁和堂的?”
“呵,还不简单,她若不告一分钱得不到,若是告了可以得双份的赔偿金。”
“双份?”
众人又是一愣,官司赢了陆家会给一份赔偿金,另一份谁给?再看丁则讳莫如深的笑,大家也不再问了,但心里也大概有数了,多出的一份肯定不是丁则给,那么有可能就是那个人了。
那个人是谁,大家都能猜到,丁则的背后就是疾患司医博士甄维,以前甄维就多次找陆家提亲被拒,当时陆士季以陆元子有婚书为由拒绝,如今婚书上的傻子来了,所以甄维更加坐不住了,软的不行就要来硬的了。
大家都知道陆士季的性子,一心效忠前隋朝,而且性格倔强软硬不吃,王世充想拉拢陆士季都被拒绝了,眼下能帮陆元子解决危机的只有甄维了,而且陆士季不在家,机会实在难得,所以才肯下血本使出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招数。
对于他们这些医馆来说,结局肯定是对他们是有好处的,好处就是陆元子不能再行医了,然后那些女人得了病就可以去他们的医馆看病了,给女人开方药可是很赚钱的。
也有人感叹甄维这一手真够狠毒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