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业人士有你这么不正经的吗?你就先说说造成心理性头痛的病因都有啥。我自己记下就得了。”
苏泽茹没好气的瞪了苏驿一眼。
“嘿,得。那我就这么一说,您就这么一听。我可没有行医执照,不能给专业意见。有可能有两方面,一个是外部的,一个是内在的。外部的起因,可能是病人没有亲人关心,那些工作人员或者朋友的关心不算,一万个也没有一个至亲的一句话管用。长期积累多年就会逐渐形成压抑的情绪,一方面渴望得到关怀,一方面害怕得到关怀后再失去,还有一方面是得不到关怀的失落和寂寞,这几方面的情绪在他的脑中常年碰撞,叠加之后,头疼的撞墙都不奇怪。尤其严重的患者,随便一点点诱因都能病发,像看到别人家阖家幸福啊,别人的子孙满堂啊。我不知道那位什么情况,可能过年过节的时候头疼频率会增加。”
听到苏驿的解释,苏泽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那内在原因呢?”
“内在就是这种人可能有完美主义倾向,强迫型人格障碍居多。他希望所有事都是符合自己预期的,不管是家庭,子孙后代,还是工作。但事实总是不可能完美的,所以他为了追求完美,会无形中给自己增加无数的压力,累积起来数十年也没有发泄途径的话,足够致病了。像那位的身份,任何烦恼都没办法对工作人员说吧?只能自己忍着吧?”
“啊。。。那你怎么给你同学治疗的?他好了吗?”
苏泽茹继续追问到。
“催眠治疗呗,一两次都解决不了问题,要很多次,直到治愈。因人而异。还要配合药。”
苏驿其实都是一次性搞定,直接植入潜意识的治疗却不能告诉任何人,只能用心理医学中的治疗手段拿来应付了。
“药?你还能给人开药呢?不犯法?”
苏驿表情古怪的大笑。
“没听说过给人吃助消化的山楂丸犯法的。哈哈哈。”
“你。。。”苏泽茹摇头也笑了起来,“你这小子,病人好了,你疯了吧?”
“给他个糖球,很严肃的说按剂量服用,也是一种心理暗示。”
苏驿止住笑摆了摆手。
“唉,也许是我说多了。可能那位就是退休以后闲的胡思乱想呢。”
苏驿毫不在意的撇撇嘴。
“不是。他这病有十几年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兴师动众的。你说有没有可能开导一下会好一些?”
苏驿摇摇头说道:“不能够。如果只是轻度抑郁,情绪低落,倒是有可能。但他已经在身体上出现表象症了,没用,治标不治本。就像您的神经科,有能吃药解决的,有的不还是得做手术?一个道理的。”
苏驿见苏泽茹点头沉默,想了想接着说道:“您,最好别提这事。毕竟涉及隐私了。万一对您有不好影响呢。更别提我说的啊。让人知道一个十六七的小子说这些,鬼才信呢,没准还得给我扣个造谣生事的帽子抓起来。”
“得得得,我明白。我还能不知道嘛。行了。咱俩在这屋说半天,别让杰西卡多想了。我去给你们做饭。”
苏泽茹说着,拍了拍苏驿的胳膊,朝厨房走去。
苏驿一个人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发呆。听到今天见到的那位老人病了,苏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里怪怪的。如果是别人,恐怕今天他都不会和苏泽茹说这么多。
“跟我没半毛钱关系,我愁个屁!真是疯了。”
想了一会,苏驿苦笑着摇摇头,正要起身回屋,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苏驿拿出来看了看号码,看到是陌生号码,不由得挑了挑眉毛。迟疑片刻,还是接了起来。
“喂?哪位?”
“苏驿,我是王永。”
“啊。。。永哥。我不是让您至少想一个晚上再打给我么?现在太早了点。”
“哦不是。我是有点别的事,想和你见面说。你看哪里方便?”
“别的事?”苏驿想了想,没猜出个所以然,“不会是说刘亚珍什么玩意的吧?”
心理琢磨着,还是开口说道。
“那好吧。东城小学您知道吧?斜对面有家叫香云阁的茶馆,咱在那见吧。”
“知道知道,成,那我现在就过去。”
苏驿答应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和苏泽茹杰西卡二人打了招呼之后,苏驿走出家门。
沿着小时候上学的路朝东城小学方向行去,一路上碰到好多刚刚放学背着大书包的小学生,苏驿微微一笑,童年的记忆一幕幕浮现。年幼瘦小的苏驿与胖乎乎的朱帅,穿梭在各个胡同里,打打闹闹的情景,让苏驿颇为怀念。
“那个时候真好。不过正是因为那个时候的天真,造成现在不能挽回的选择。唉。。。”
随着记忆的回溯,那些不好的画面也一同浮现。苏驿苦笑着摇摇头。
一路想着,很快走到了香云阁的门口,苏驿停下脚步,忽然想起忘了问是不是王永一个人。苏驿保证,如果是刘亚珍让王永约的自己,他立刻转头就走。
“苏驿,这里。”
刚进到茶馆门口,就看到坐在最里面向他招手的王永,而且是一个人。
苏驿笑了笑,走过去,在王永对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