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老师二十来岁样子，个头标准170。一脸酒刺旮瘩，还穿个蓝色的西装。手里拿着扫把枝子，劈头盖脸就打向小赵兵。打的小赵兵两眼冒金星，两边脸颊全是血印...

农村的夜晚总是黑。别人家基本上都翻盖砖墙瓦屋了，小赵兵的家里还是茅草屋...昏暗的灯光下，张月兰问道：“小兵子，你脸上谁打的？”

“嗨，没事妈妈，我和小伙伴皮脸，跌倒刮的...”

“额...下次注意点...”张月兰哪里知道是老师打的呢...

张月兰第二天早上悄悄的把家里养的老母鸡拿到街上卖了两块钱，买了一条黑鱼，一斤排骨，熬汤给小赵兵喝。

李连杰主演的少林寺在街上的电影院上影了，一张电影票要五毛，小赵兵个子小，轻而易举的在守门员的胯下混了进去，大饱眼福，要是能会那些和尚武功就好了，就能保护妈妈不受别人欺负。

电影院里迎来了唱黄梅戏的，小赵兵又很容易不花钱进去看戏，他也没钱，混进去看了，刚看了一会，舞台着火了，大人们都站在凳子上朝外逃跑，小赵兵也不甘落后的爬上凳子就跑“澎！”一跤摔掉了两颗门牙。把赵兵痛的嗷嗷大哭，还是好心的大人，把他抱出了电影院。

小赵兵回到家里，家里一屋子人在那笑，一个男人，他名叫得和，骑在妈妈身上，把张月兰的两手按在地下，华子站在一旁，一边抽烟，还一边笑着，说你妈妈得神经病了。望着地上不能动单的妈妈，小赵兵拿起板凳就去砸得和，被华子拦下来，关到了门外...小赵兵拼命的砸门，没有人理他。张月兰在地上口吐白沫，无助的晕了过去...

小赵燕无助的哭喊着妈妈哥哥.....

小赵兵的大门牙刚掉，冷、疼、气、无助...他太小了什么也做不了...

第二天早上，华子打开家门和得和几个赌友头也不回的走了，看也没看卷缩在门边睡觉的小赵兵。一走就是一年多。

看到爸爸他们走了，小赵兵才敢起身走进家门。妈妈仍然仰面躺在冰冷的土地上。

妹妹趴在妈妈的身上。妈妈头发凌乱，衣服破损。她这一夜受了多少罪。

赵兵无助的趴在妈妈身上大哭起来...

邻居李大妈，王大婶来了，她俩把张月兰抬上了木板床。

“这天杀的华子，缺德哦，把张月兰折腾的什么样子哦，给他生了两个孩子，有儿有女不珍惜。”李大妈留下了眼泪。

突然张月兰在床上浑身哆嗦，开始又哭又笑又唱起来，吓坏了赵兵和他妹妹赵燕。

“大妈，我妈这是怎么了？”赵兵问道。

“我可伶的小兵子，你妈妈被你爸爸气的得了精神病，好好的一个人折磨成这个样子。”李大妈说着和王婶两人合力按着张月兰。直到张月兰平静下来睡着。

李大妈带着赵兵和妹妹赵燕到她家吃了午饭。

下午赵兵带着妹妹去小学，冬天的大雪一直漫到赵兵的小腿肚。

晚上回到家里，几个姨娘和外婆来了，外婆拿出一瓶药，告诉赵兵怎么给他妈妈吃。

广播里循环放着大队队长的声音，赵村街西二组的赵仁华听到后赶快回家，你老婆得了精神病，赶快回家...

华子此时还不知道在哪鬼混呢，这广播是赵兵几个姨娘找大队部的。她们并不知道昨夜发生的事，也不知道小赵兵差点冻死在门外...

这一年里张月兰的精神病时好使坏。

孩子嘛，童年总是喜欢和小朋友们在一起玩。放学在街道邮电所打纸炮，是赵兵最控制不了的事情，因为整个街道就邮电所那里，有一小块水泥地，别的地方都是土路，烂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