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有月色冬来雪,唯留红梅立山寒莫莫岁年筑东山,一洗血仇再少年。
“力度不够,剑身不够沉稳,步伐略有进展不过太显单一。堇晨你还要勤加练习,今天先就到这里,去吃饭吧!”说完多有些无奈的语气。
“谨遵父亲教诲……”少年还未说完中年男子就已离开。
北方的雪很浓,好比南方的雨,堇晨单膝跪地,雪地烙印着他那不大的拳头,与后院的梅花相映衬,在冬天不多也不可或缺。
“娘”一如平常的称呼却显得格外温暖。
“晨儿,是不是饿坏了。”中年妇女边说边把桌上的盖子打开,倒上茶水,一盘青菜两个馒头。
“谢谢娘,天冷,娘不用每天等晨儿练武,晨儿长大了。”
“晨儿乖,快吃,娘去给你弄点热水,洗洗身子。”少年并没有狼吞虎咽,即使练武带来的苦楚。待一切收拾妥当,少年已在屋里酣睡,屋子的火炉不大,但比起外面还是暖和不少。无数个夜晚如常,可偏偏今夜,还有一个房间打着烛光。
“嘎怎么还没睡,天这么寒早点休息,你知道我会等晨儿休息了才回房……”妇女似乎还有什么未讲就被堇华止住。
“明晚我决定让晨儿离家,去清州找她舅父。”
“天寒地冻,让晨儿去清州做什么,看他舅父等来年天气暖和也行啊。”
“不行,明晚就走,据我所知这几天他们就会动手了,这一次我们是再劫难逃了,十四年前,正因为你怀着晨儿,被恩人救下,并约定十五年不打扰我们,同为大雪漫天,此景是那么相似。”说完堇华起身看向窗外,似在回想当年的惊险,也像在为堇晨的逃脱作打算。
“看来该来的,还是逃不掉,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我们做点小本买卖他们会放过我们,没想到还是垂涎我们的剑谱。”男子转身拉着妇女的手,眉头紧皱显得格外的严肃但是眼神里却又是温柔。
“丽裙,这些年辛苦你了,你放心我会让晨儿好好活下去,让他继承祖训。”妇女伸手轻轻抚摸男子脸颊,没有哭泣反倒微笑着说:“虽然当时凶险,但是好过活了下来,这些年也算安安稳稳的度过,看着晨儿长大,我就很知足啦,哪里有什么辛苦,倒是你,皱纹多了数痕,也未有祖训丝毫线索。”妇女理了理男子衣衫。
“快休息吧,明天我去给晨儿准备出行用的东西。”妇女说完就离开房间,堇华看着眼前的妻子心中多了些赞许也有些愧疚,一生不长,可是他却不能和她白头到老厮守一生。可能是命运,可能是家族注定他们不能平静一生。
一如往常,堇华一早起来在后院伴着为数不多的梅花,剑式招招利落,步伐轻盈稳健,每一次的劈、扫都雪舞满天。可毕竟堇华资质有限,不足之处比比皆是,剑式也不显精巧也无刚猛,好在长年的刻苦练习虽不至上乘也不可小觑。
“晨儿,快去叫你爹吃早饭!”
“好的,娘。”
堇晨说完就向后院跑去,自八岁习武,每到后院看着父亲练武都会默默等候,是在静观思考还是不忍打扰,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是武林忌讳,岂乃偷师学艺定会被天下人劫杀!
少年犹豫再三,还是缓步到堇华面前“爹,该吃饭了!”男子剑指少年,前脚一收同时手腕一转,剑已至后臂。没有多言,径直走向书房。堇晨则转身去往客厅。
整日寒雪,不见人烟,这时北方已堆起两寸积雪,整个熊背山上白雪皑皑,远看就是一堆雪山!
一切都没有变法,堇晨也如往常一样,去书房看书练字,这是铁一样的习惯,从习武那年至今。堇华则与往日大相径庭,今天他所做的一切,都只为延续组训,让堇晨活着离开岭州平城,也正是十五年前逃到的这里。
“田良,你跟着我也有十年了吧!”堇华依旧是那般严谨,对面站着一个恭恭敬敬的男子,芳年二十出头,身躯稍显魁梧,眉宇间多了点刚毅,虽俯首弯腰也挡不住眼神里的机智。
“是的老爷,再过几天大寒公子生日,正好十年。”语气低沉,缓缓道来。
“好,我要你以后一直跟着晨儿,无论他到哪里,你也不可离开!”堇华边说边用他那炙热的眼神盯着田良,语气冰冷无比。
“谨记老爷吩咐,誓死跟随少爷。”
“你去城中选三匹良驹,准备好你的物品,今晚子时231随少爷去趟清州找他舅父。”
田良眉头一皱,预言又止。“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等你们到了清州便知,这一路行程照顾好晨儿,这有一封信,交给梁将军。”说完,便将衣袖里的信封递于田良,信封上并没有文字,只有一道血印。
“没什么事就去准备吧,把晨儿给我叫来。”
“是,老爷。”田良后退几步,然后转身离开后院,去往堇晨的书房。
“咚,咚,咚”田良力度并不大,但却恰好听得清晰。然后退后几步躬身。
“少爷,老爷让你去趟后院。”
“嘎…”
“爹找我有事吗?给你说了,只有我们两人就不必这样,你进来就好啦!”边说边扶起田良,田良站直了身形,比堇晨高过一头,脸上浮现出一种幸福感,是一种尊重和在乎,这也是他为什么誓死也不离开堇晨的一个重要决定,在他们之间没有主仆,更多的是朋友。
“老爷具体没有交代,但是好像是要我们去清州看望梁将军。”
堇晨眼珠轻挑,抓了抓后脑勺“去找舅父?大冬天的去什么清州啊,就算要去也得等娘给我过了生日才去啊。算了,去问问爹就好了。噢,我给你讲,等会儿让你看看我在爹那里看的剑招,可厉害啦!我先过去。”说完就跑向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