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赫辛依旧穿着大风衣，戴着浅呢帽子，手里拎着买来的探望礼物，一种价格颇贵的精致点心。

“伯纳，你要出院了？”凡赫辛步伐稳健，结实的皮靴踩在地板上，发出踢踏声。

“......”伯纳张了张嘴，他把要说的问候给咽下去，疑惑道：“没错，这个你怎么知道的？我昨天才做的决定。”

“很简单，从你病房出来的医师，被我在外面碰见了。我向他询问了你的情况，他告诉我的。”凡赫辛摘下帽子，将点心放在病床边的桌子上：“你缺少一个浅显的推论。”

伯纳一阵语塞，拉库马医师刚刚出去，凡赫辛就跟着进来了，两人碰见的确是再正常不过了。

“这是什么？”伯纳注意到凡赫辛放下的纸盒子。

“上次说好的探望礼物，里面是你喜欢吃的蜂蜜馅饼。”凡赫辛搬过张凳子坐下，继续道：“伯纳，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伯纳新奇问道。

“前些日了，我重写了一篇有关黑市的新闻稿，用电报机发去省城的多斯利日报总社，获得了通过。”凡赫辛长舒一口气，他调查了这么久，不甘心自己的心血就此白废。

伯纳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一瞬间瞪大眼睛，忍不住出声再确认一遍：“通过了？”

“通过了。”凡赫辛重重的点头，道：“昨晚我收到了回访电报，说新闻稿将在一两天内登上省城的日报。”

“太好了。”伯纳情绪激动，一阵挥舞着手臂，结果不小心牵动了伤口，这不禁让他咬牙关，倒吸一口凉气。

“咔嚓！”就在这时，病房门被再次推开，这次进来是伯纳的妻子儿女，伊琳娜和杜伊、爱琳三人。

“伯纳，我们来接你了。您是...？”伊琳娜边说边走，没走几步，她就注意到了坐在丈夫身边的陌生人。

凡赫辛还是第一次见到伯纳的妻子，他当即起身弯腰，做了一个绅士礼：“夫人，我是您丈夫的朋友，凡赫辛.摩西。”

“呃....您好，凡赫辛先生。”伊琳娜反应过来，当即回礼。

“伯纳，拉库马医师来检查过了吗？”伊琳娜询问丈夫，这是最后的一次检查了。

“刚刚来过了。”病床上，伯纳对妻子说道：“伊琳娜，你去办出院手续吧，办完我就可以走了。”

“是吗，那我马上就去。”伊琳娜转身准备出病房，她要去交清剩下的住院费用。

“妈妈，我和你一起去吧。”说话的杜伊，他忽然喊住了自己母亲。

“不用的，我一个人就可以。你和爱琳就留在这里陪你父亲吧。”伊琳娜拒绝了杜伊的意愿，开门离开了病房。

“爸爸。”这是爱琳，她快步走到病床边，握住父亲宽厚温暖的大手，絮絮叨叨的说起这几天家里的琐事，从每天吃什么，到自己日常活动等等。

看着这一幕，凡赫辛中止和伯纳的谈话打算。他扫了一眼身后，踱步到杜伊身旁，轻声道：“杜伊，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