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一章 白山黑水间的记忆(六)(2 / 2)睡觉的元旦首页

“五鼓舞。”廷桓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我怎么会知道,这是五鼓舞?而且,为什么我这么矮,声音这么稚嫩,像个五六岁的孩子?我就是五六岁!当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岁数,廷桓大惊失色,登陆前虽然做好了可能会以任何身份出现,会遇到任何可能的窘迫和危险的思想准备,却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以这样无助的身份出现。身着华服,端坐在主台侧边,离主位只有四五个隔座,想必自己的身份还是很尊贵的,只是,越过那几个同是华服在身,不威自严,正伸着脖子全神贯注地观看舞蹈的男人,主位上无人,主人去了哪里?这里又是哪里?怀着这个疑惑,廷桓转过头又环顾整个大院,这,不应该被称为大院,完全是一个大殿的规模,宫殿!廷桓努力回忆老何介绍的游戏背景,公元719年,渤海国,大祚荣的属地,那么,主人,那张空着的椅子,应该属于大祚荣,那个渤海君王,他在哪里?今年是他去世的一年,莫非,他已经重病在床?但看这大殿张灯结彩,遍洒琼浆,红绸遍扎,众人都喜形于色,毫无悲气,怎么也不会是一个君王即将病逝的状况,倒像是在要庆祝什么喜事一样啊!五鼓舞的鼓点忽然加速,周围帷幕下隐藏的乐器齐鸣,一时间竟然让人感到了“沙场秋点兵,马做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的塞外战场马蹄急的危机之感。廷桓心里一惊,既是喜庆之日,何必要奏这样令人心惊肉跳,好像要改朝换代,变天的音乐。这时,就有侍者端着托盘出现在身后,递到廷桓面前一碗汤,还恭敬地低语了一句什么,那是一种陌生的语言,廷桓却听懂了:

“腾小王爷,您慢用。”廷桓冲他点点头,眼神移过来看那碗汤,却差点吐出来,什么食材能做出这样的汤,比鲜血还像鲜血的一碗望着热气的汤,就好像刚刚流出一个人的体外,还带着体温的鲜血,廷桓艰难地抬起头,忍着胃里的翻滚,向旁边斜了一眼,不斜没关系,这么一斜,却看到相邻几座的年轻人,忽然满面痛苦,一副就要滑下座位的样子。而穿插而坐的另外几个人虽然目不斜视,整衣端坐,却能感觉到他们绷紧的神经和忍也忍不住的偷眼窥视旁边的迫切。很快,那几个痛苦的人发出了盖过音乐的垂死喊叫,也就是几秒,就倒地没有了声息。就像配合他们的离世,音乐消失了。主座右首的一个男人站起身,其矮胖的身体被一件银色的貂裘紧紧裹着,狡诈的眼神里参杂着凶狠和决绝,布满横肉的大饼子脸上写满贪欲。他举起双手,示意大家安静,等到台下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伙计望着他,那台上的几个幸存者除了廷桓以外也都站到了他身旁去了,那人开始说话:

“真的是太悲痛的事情了,我们渤海国的大氏去了。”立时台下一阵骚动,不一会就跪倒一片,马上就有人开始将红色的绸布换下,换上白纱,在廷桓的眼里,也就是瞬间,红色的海潮已经换成了白色的波浪。大氏?廷桓在他那历史知识枯竭的大脑中竭力搜寻,却轻松地记起,就好像这些往事一直在他的大脑里储存着一样:大氏是大祚荣的姓,他本来就叫祚荣的,后被赐姓。人们拿出了更多的白布,白衣,换在身上,那个矮胖子似乎提前知道一样穿着件银色貂裘来,现在只需将头巾换成白色即可。他当然知道,也许这一切都是提前计划好的吧,不然不会这么井然有序,整齐划一地在第一时间就由喜乐场所换成灵棚。就见那矮胖子转身冲着深宫的方向跪下,想必大祚荣的遗体正躺在那里吧。他高声呼喊:

“郡王您去后,我们就失去了领头羊了。”说着还哭出声来,旁边一个人就开始递话,那声量大的却是全场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

“王爷,我渤海国不能一日无君,您作为大氏的亲弟弟,是最有资格继承王位的人了,现在大氏的子嗣们也都不幸离世了,连个商量的人也没有了,我看您就不要推辞了,请即位吧!”廷桓望向那几个倒毙之人,想必他们就是大氏的子嗣了,至于自己是谁,虽然还没有搞清楚,但肯定是属于该死之人的行列的,他第一反应是赶紧离开台上,找个隐蔽的地方静观其变。好在他站的位置向后退两步,就是一个柱子,隐于其后,再向旁几步就到了下台的楼梯边,正好趁着刚刚为了营造丧事气氛而关闭了大多数的灯盏的当口,廷桓弱小的身体顺着昏暗的台阶就到了台下拐角处的一棵树下,适时全场的灯又亮起,欢呼声如潮,新的君王已经宣布即位了。踏着死难者仍未凉透的尸体,他们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庆祝胜利了。接着白色的绸布快速被撤换,只需要撤换,下面的红绸布还扎的妥妥的,一切都是在筹划之内的,这野蛮之地啊,行事也不需要有太多的章法。音乐再一次想起,只是,廷桓并没有听到鼓点的声音,难道那位舞娘已经离去?

眼前出现提示框:刺客已出现。说时迟那时快,廷桓的手中已持上那把古剑,一个黑影如一片云飘过来,一把剑迎头砍过来,廷桓下意识地拔出剑磕过去,那是一把他几乎拿不稳的剑,很沉,再加上迎面砍过来的拼力一剑的力道,廷桓就觉得自己快被栽到地里了,一时无法动弹,他无路可逃。那刺客知道,自己面对的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轻松一剑就能送其性命,所以他只是加了些力道,一剑无异议地劈下去,谁知竟被对方的剑磕开,多少还是吃了一惊。但他毕竟是见得多了,不假思索地又挥手补上一剑,廷桓感到脖子上剧烈刺痛,鲜血飞溅。眼前出现提示框:你已被刺客砍中要害,被下线。随后咵嚓一下,眼前一黑。提示方框再一次出现:是否再一次登陆?廷桓毫不犹豫地又一次点了登陆,提示方框显示,第五次登陆成功。方框消失。夜,喧闹的夜。五鼓舞,舞娘年轻的容颜,如娇花摇曳于狂风暴雨中,挥汗如雨,物我两忘。张灯结彩的大殿,遍洒琼浆,红绸遍扎。如血的汤,死去的人。矮胖的继承人演戏,帮腔者出现。这当口,廷桓快速闪出,下了台阶,躲到了台下拐角处的一棵树下。不能停留,一定不能在这里停留,在此刻来临之前跑掉!他提醒着自己,却没有跑过提示框:刺客已出现。不能接这一剑,务必避开。廷桓提着几乎提不动的剑,先是笨拙地绕到了树后,就听哐的一声,刺客的剑砍到了树上。在他迟疑,拼力拔剑的功夫,廷桓扔掉了头上的圆纱帽,撒丫子就跑入了忙碌的官奴群中,去往哪里?他没有方向,只好找人缝里钻,很快到了五鼓舞的台边,他仰头看去,那舞娘竟然还在,高高地坐在鼓下,台阶上,任由一身的艳装沾满了尘土。她竟然是一脸的悲哀,不知所措,完全被眼前的事情气滞了。这时,她也看到了他,眼里满是惊喜。他下意识地向她伸出手,好像知道她能救他一样。但是刺客已经感到了身后,他再一次感到脖颈剧烈的疼痛,提示框出现在了她亦伸出的手的前面:你已被刺客砍中要害,被下线。接着仍是咵嚓一下,眼前一黑。提示方框再一次出现:是否再一次登陆?廷桓毫不犹豫地又一次点了登陆,提示方框显示,第六次登陆成功。方框消失。夜,仍喧闹着的夜。五鼓舞,舞娘年轻的容颜,如娇花摇曳于狂风暴雨中,挥汗如雨,物我两忘。张灯结彩的大殿,遍洒琼浆,红绸遍扎。如血的汤,死去的人。矮胖的继承人演戏,帮腔者再一次出现。这当口,廷桓快速闪出,下了台阶,再一次躲到台下拐角处的一棵树下。跑,快跑,跑入忙碌的官奴群中,跑到五鼓舞的台下,舞娘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廷桓边向她招手,边冲到了舞台下的一堆柱子里,刺客追过来,廷桓已经绕到了几根柱子后,地界狭小,他不能拔剑,只能绕开眼前的柱子,却是又有新的柱子出现,就这样,廷桓跟刺客隔着几个柱子躲猫猫样地跑,廷桓不停地往台上面望,直到看到台阶上出现舞娘的脚,腿,腰

舞娘终于走到了台下,廷桓惊喜地跑过去,向她伸出手,还没来得及喊“救命”,舞娘的手也伸了出来,脸上带着惊喜的笑,只是她的手却不是伸向廷桓,而是指向一个方向,那是哪里啊?未等廷桓回头看清那个方向,就觉得脖子又是一阵剧烈的痛,又挂了?在看到提示框之前,廷桓看到了刺客的脸,只见他那狰狞的盯着自己的眼睛里更多显现的是惊惧,廷桓低头看了自己一眼,也不禁想惊叫,自己的身体像就要被洗白的影像,薄的似乎一点就会被穿透,什么东东?不容自己多想,提示框出现:你已被刺客砍中要害,被下线。接着仍是咵嚓一下,眼前一黑。提示方框再一次出现:是否再一次登陆?廷桓这一次先默想了一下刚才的情形,舞娘不是把手伸向了自己,而是指了一个方向,那个方向,应该是自己可以逃脱的方向,至于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变薄,半消失状态,那只能等再次登陆才能弄明白的吧。想到这,他再一次毫不犹豫地点了登陆,提示方框显示,第七次登陆成功。方框消失。仍喧闹着的夜。五鼓舞,舞娘年轻的容颜,如娇花摇曳于狂风暴雨中,挥汗如雨,物我两忘。张灯结彩的大殿,遍洒琼浆,红绸遍扎。如血的汤,死去的人。矮胖的继承人演戏,帮腔者再一次出现。廷桓快速闪出,下了台阶,躲到台下拐角处的一棵树下。跑,快跑,跑入忙碌的官奴群中,跑到五鼓舞的台下,舞娘仍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