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没再言语,捧着茶杯在桌前静候。
好在不多会儿便有宫人送来笔墨,云清蘸了墨水之后粗略地画了一下垂州一道河道的情况,然后指着其中一处道:“言归正传,太子殿下请看,此处是地沟阴渠,除却与邻城相连的一条水路之外再无其他出路,疏通清理困难极大,即使最后真的能成事,想来要耗费的金钱物资也定然远超过朝廷的预计。”
长安并未亲自去过垂州一带,闻言愣了愣,目光发直地盯着宣纸上的线条。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嗓音发干地开口:“的确如此。”顿了一下,他又希冀地看向云清:“姑娘你既然如此说,想来也应该有补救之法,可否说来听听?”
云清道:“我方才已经说了,疏通河道费时费力,一个不妥还容易引起百姓怨声载道,与其如此,倒不如换一种思路。”她指着与垂州和岷州相连的一条河:“这条河西接长云城,东连北境运河,途径垂州一带,若是能在它和垂州之间建立河道,虽然也有些费工夫,但是一旦建成,垂州与周围一带的水路运输都会比从前畅通数倍,还可以借此打通垂州和北面各国的商贸,一举数得。”
长安盯着那一处地方,忽觉眼前有白光闪过:“最重要的是,这里距离垂州虽远,但是附近小型河流途径不少,更加方便修建,附近聚居的百姓不少,开建之后也可以促进沿岸的经济和商贸。”
云清颔首:“正是如此。”
男子嘴角一咧,原本没有任何神色的俊脸上仿佛绽出光来:“姑娘此法甚妙,在垂州和岷州之间开通河道,既可以连同周边几座城池的往来,更可以借此打通从京郊一带直至北境的所有水路,对于京畿一带的繁荣也有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