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也许二字，张胜利苦苦一笑，无奈地摇摇头说：你是我的老师……下边就不想再说什么了。他拉开抽屉，向毕兰交待工作和一些文件、资料，还有几家企业有关的问题也做了必要的说明，梢后站起来低着头走出科长室。他站在门前向在坐的男女信贷员们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走出工业信贷科的门口。这时的科员都站起来，可是没有一个动身送别的。也就是两分钟的时间，一直沉默的柯文燕说，张胜利为国捐躯去了。这句话不知从何而来。科员们把眼光落在赵丰年身上，希望他能有个出人昇外的消息，但他只是仰着头不说话，是听也是在想。

有人问，是那50万元的受贿款吗？科里的人都知道他早就交给陈子蒙了，赵丰年曾经问过陈行长，可是陈子蒙说没这回事，赵丰年知道他在甩包袱，就不想细问。到底这些钱给谁了呢？科里的人都这样问，有的还在追思。

在楼道上赵丰年正跟张胜利撞个对面，两个人尴尬的一笑，都要说什么，可只是都张着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回到家里，张胜利把从行里带来的东西都一一存放在客厅的书柜里，书柜立在里边的墙角处，吃饭桌正好顶着柜门。母亲出去晨练回来也跟他前后脚。看到儿子在家，就问：是没上班呢，还是回来拿什么东西？

张胜利不敢在妈妈面前口吐真言，说忘了拿一份文件，待一会儿就走。爸爸回来也问，他仍旧照方儿抓药，还这样回答。等老俩口回了自己的房间，他立刻给冯云去了电话，说他真的辞职回家了。冯云听后心里很坦然，告诉他中午不要出去，张胜利怕父母怀疑，说晚上还去渊玉潭公园，时间不变。说完，骑上车去了华顿公司。

总觉得他的出路就是华顿，因为这家公司需要一块专用资金经营房地产，而那5个多亿的呆滞贷款却一直趴在账上，那块搞房地产的资金又从何处来呢？这就给了他施展智慧和能力空间，尤其现在的房地产热。

那天冯云说过，他听了并没往心里去。其实几天前找陆琪就是为了这个，可是陆琪并不拿这个项目当回事，对张胜利的融资也就有一搭无一搭了。但是张胜利在家里不能久留，怕父母看出破绽，提着书包走进老人的房间说了声上班走了，他特别提了上班两个字，是让老人放心。

陆琪和朱总经理开车去了市政府，目的是同上官书记研究华顿公司取得银行贷款的方法和具体措施，张胜利来前没跟二位老总联系。他先去的是朱总的办公室，伸手敲门无回音，又到陆琪的办公室门口还是撞了锁。但是他不能就这样的回去。他辞去银行的职务，华顿公司的人并不知道。他认识陆琪的妻子韩菲，转身去了只隔两个房间的公关部，不巧的是刚刚到，也正赶上韩菲要出门，张胜利焦急地把她拦住说：“我今天的运气真的坏到头了！总经理的门锁着，敲陆琪的门也撞了锁。韩小姐，你知道他们都干什么去了？”韩菲一看是工业信贷科长张胜利，高兴的眉飞色舞，本来要走的两腿又赶紧退回来，忙做着请进的手势说：“科长驾到，有什么话您就跟我说吧，我一定给您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