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冥界来了只新鬼,能酿补魂酒?”这不可能!能酿补魂酒那人早就死了,魂飞魄散,消弭入天地之间,早与万物同源。
“听那女子说是彼岸花和荼蘼花酿造的,此女乃是修真界的一名化神修士”只见会话的司判还未说完,阴司便嗤笑一声:“修士哪来的魂魄,就算是鬼修也入不了冥界,司判你是今日没睡醒吧!”语气里说不出的嘲讽。阴司与司判不和,冥界是人人皆知的,见二人又要起口头官司了,下面的人都缩着当鹌鹑,就怕被牵连。上次判官说错一句话,被这俩位大人整的可惨,他们实在是不想掺和。
冥王见二人又要争执起来,脸色也有些阴沉,心想,是不是我平日里对他们太过谦和了?
“怎么,在你二人眼中是非曲直本王都辨不明了?”见冥王脸色不好,被训的二人立马老实起来,心中戚戚,都怪那厮,害的如今冥王在这多人面前也不给我丝毫颜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二人还真有些相像之处,心思都是一样的。
“阴司继续说。”冥王语气冷冰冰的带这些,可见并不放在心上。
“那修士是个生魂”他这话一说,殿里一片吸气声,暗处便讨论起来,竟有活得修士混进了冥界,生魂耶,可见和活得没什么分别。“是被误判带回来的”此时众人看向判官,眼神怪异,这家伙几万年没出错,一处就搞了个大的呀!“如今正居住在鬼街头,开了个叫仙尘栈的客栈,咱们阴司处的俩个阴兵喝过她酿的酒,确实有滋养魂魄修复残魂的功效,取材也是一般,皆是冥界常见的各类花草。”在他们眼里彼岸花,荼靡花和净魂花和凡人看路边的杂草一般,都是些没用不值钱甚至连眼神都欠奉的玩意儿罢了。也就第一次来冥界的无知外人,才会觉得那些杂草好看。如今却被别人酿出了宝贝,可见这脸打的确实是有点疼,又心甘情愿了些。
他们见了几万年,早就见惯的觉得毫无用处的玩意儿,被弄出了新花样,变的有价值甚至是不可估量的价值来,心里总有些不舒服,总觉得自己有眼不识金镶玉一般,显得他们眼拙。后来发现即便是用同样的方法,他们酿出来的酒难喝算不上,却绝对算不上好喝,更古怪的是那就是普通的酒,没有修补魂魄的功效,嗯,普通的难喝的酒,并且没有丝毫价值。
后来众人讨论,想必是因为他们都是死人罢了。人家可是生魂,生前还是修真界的顶端人物,自此仙尘栈成了新鬼必来的地方,每一只鬼,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作为生魂却无法转世的文芷,有着打把无聊的时光,来打发。
因酿造魂酒对她来说简单至极,又是空手套白狼,且还是冥界独一份,可谓是香饽饽了。除了冥王不屑来瞧一眼,文芷已然和冥界各层人员混了个眼熟,个个能说上几句话,得来几分颜面。偶尔也和孟婆学习一下怎么酿制孟婆汤,想着什么时候也造成有那功效的酒,图个好玩。
开了这么家客栈,每日来来往往不知多少鬼,时间长了,她便偶尔留下那么一俩只恢复神智的鬼,听他们讲讲生前的故事。以前轮回门前,每日里也就投胎几只鬼,因为大多鬼魂还要修补好魂体才能投胎,如今又了文芷酿的酒,每日去排队投胎的不知多少鬼,长长的一条,能拍到奈何桥上去,忙的孟婆脚不沾地。
日子长了那些恢复神智短时间内不想去投胎或者不想去排队的新鬼们,就在鬼街附近盖起了房子,不足百年便形成了鬼镇。甚至有那擅长钻营的鬼还开起了酒楼,茶馆,整的跟凡间一模一样,若不是天黑尘了些,鬼魂们都是飘着走,灯笼上不挂着白底黑字的奠字灯笼,都以为这是个热闹的凡尘小镇呢!
可即便如此,仙尘栈掌柜的身份还是尊崇的,这里每一个鬼魂都受过她的恩惠,并且以后也避不开她的帮助。每日里感兴趣的人都会来仙尘栈,喝上一杯花酒,正经的花,正经的酒,可不是不正经的鬼们搞出来的花楼。
这一日鬼街,哦,现在已经被称为鬼镇了,想必要不了多久那刻着鬼镇的聚阴门牌便要做好了。鬼镇迎来了一个大人物,人人,不,鬼鬼都在讨论这个大人物。听说是来视察的,也不知道查什么,总之大伙儿最近老实点,但是来鬼镇的都是些好鬼,身负煞气怨气这类鬼在渡忘川河时便被拉入河中变成净魂花的养料了。大家伙心中总是隐隐不安,不约而同的聚集在仙尘栈,仙尘栈对他们来说是起点也是终点,每个来仙尘栈喝了花酒的客人们都想起了过往的好坏,每个要去轮回门的鬼魂都会求老板帮他们收下他们这一世的记忆,只求来世轮回的时候还能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