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记者不住拍照,从开始我就注意到,到场的这些记者并不是没有发现,或是对我没兴趣。相反地他们的目光和相机总会见缝插针地扫到我身上,但是,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人来找我麻烦。靳君迟确实有手段,居然能让他们老老实实的。
酒会前半场结束,靳君迟道了一句招待不周,大家随意。这就表明各路媒体朋友的工作已经完成,接下来就闭眼睛闭耳朵闭嘴。景昕跟我们打了个招呼也要离开,我跟靳君迟把她送到酒店门口,刚好看到他先生过来接人。原本以为像景昕存气场这么足的女人,另一半应该是那种很柔和的类型气质女王病娇暖男。没想到,他们明显是走强强联合的路线。但看起来毫无违和感,真的很般配。
“我们进去吧。”靳君迟拉着我走进酒店。
晚风吹在脸上很舒服,我很想在外面散散步。但今天我们作为酒会的东道,不能离开太久。一走进酒店的大堂,碰巧遇到秦宇阳带着他的秘书往外走:“小晚……”
一想到现在还顶在热评榜首的八卦,我真没好心情跟秦宇阳寒暄。挽住靳君迟的手臂,目不斜视地从秦宇阳身边走过去。秦宇阳的眸光明明灭灭,脸上的表情很尴尬。
靳君迟一向都把秦宇阳当空气,现在也不例外。但与他们错开身后,却宽以律己严以律人:“人家秦总给你打招呼呢,这么淘气,没礼貌……”
“我下次注意……”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靳总,你口不对心没问题,但麻烦你眼角眉梢的愉悦之情散一散再说,现在整个就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奸诈嘴脸。而且,我对秦宇阳已经很礼貌了,要是可以撒泼,我想上去抽秦宇阳一巴掌。我手上有他跟桑心蓝的艳照都没丢给媒体让他们上头条,我就录了个真人秀节目,,他们就在背后阴我,真的太阴险了。
酒会渐渐接近尾声,折腾了一晚,连服务生的步子都没先前那么轻盈了。我百无聊赖地陪在靳君迟身边,装作一脸认真地听他跟人寒暄。其实他们说了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听进耳朵里。
忽然,入口处有些吵闹,闻声往那边看过去,只见记者有拿照相机的,有拿摄像机的,各种长枪短炮一眨眼就架到了我面前
“桑小姐,你都结婚了,还在当客人来了的嘉宾,欺骗观众的感情不会良心不安吗?”
“桑小姐,你与秦宇阳先生交往时,是您先劈腿的吧?”
“桑小姐,录制客人来了是为了洗白自己吗?”
……
记者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抛出来,而且越来越尖锐。我偏过头看了一眼靳君迟,用眼神问他这是什么情况?没想到他很欠揍地在我耳边低语:“你不是想当女强人么,机会来了。”我往靳君迟脸上戳了一把眼刀,行,算你狠!
我一脸平静地慢慢起身,将脸正对一众媒体:“首先,我要澄清一点,录制客人来了时,我还没有结婚,更谈不上欺骗观众。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需要洗白,我堂堂正正地做人,何时黑过?”
记者可不是吃素的,尤其是满嘴跑火车从不考虑后果的娱记:“失恋之后在短的时间内结婚,想必你与靳先生之间以前就关系匪浅吧?”
大概是靳君迟在我身边撑场子,记者的措辞还算客气。如果靳君迟不在,可就不是关系匪浅这种不痛不痒的词了。我猜这些人是秦宇阳找来的,毕竟刚才我一点面子都没给秦宇阳。记者的目的就是给我扣上一个劈腿在先的帽子,不达目的也不会松口。
“我跟我先生登记结婚前,他未娶我未嫁,而且现在很幸福。”我冷冷地瞥了一眼面前的记者,“至于之前如何,你们手上有证据就拿出来,如果错在我身上,我可以向公众道歉。如果凭空臆造,也会运用法律武器维护名誉权不受损害。”
大部分记者露出一些忌惮之色,他们真的白纸黑字写了不实报道,走法律程序绝对一告易格准。精神损失费倒是陪不了几个钱,但公开道歉是必然。文化人最是要面子,被啪啪打脸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就在记者的气势被我压制下去后,却有人冒头:“我有证据。”
我将目光落在那个女记者身上,一头干练的短发,看起来就是个精明人。我知道这种对手很难缠,但也一点儿不心虚毕竟我跟靳君迟初遇就是在订婚礼无疾而终的那个晚上,再往前推,真就一点儿交集都没有。
“那好,你拿出来。”我点点头。
只见那个女记者从包里拿出一张报纸,正是靳君迟公布婚讯的那份。看到她手中的报纸,在场的人脸上一阵失望,显然,这东西他们都见过。可女记者却一脸从容道:“桑小姐,这是公布你与靳先生婚讯的报纸。”她将报纸展开,向在场的人展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