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舍不得她周身那丰盈的灵力似的,甫一松开,又恋恋不舍地想要试探着重新缠绕上去。
玉润于火光中冷漠一笑她是真的觉得可笑。这等境况,居然还不死心。
“赤焰。”她懒懒的叫了一声,嗓音平静而又冷淡。
话音未落,赤焰已冲出了那雪团的包围,带着烈烈的焰气,在空中灼灼生辉。
玉润又是一笑。
下一瞬,那包裹在她周围的冰雪树的枝条,“嘭”地一声,碎做了无数冰屑。在天光的照映下,似是无数细小的流萤,漫漫地飞舞在忘忧渚的冷风中。
玉润身上跳动着烈烈焰火,站在那漫天的“流萤”之中,神情冷漠,唇边还有一丝未褪尽的嘲讽淡笑,有一种凛然不可逼视的美。
明明她从烈焰中走出,那火焰却同她格格不入,她依旧冷得如同这忘忧渚冰封的地面。
轻轻地打了个响指,烈焰渐渐消失。
玉润仍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处,那些烈焰似是从未存在过一般。
她抬了抬手指,轻轻地捻了捻,指尖光洁如初,连一丝灼烧的痕迹也无。
居然还是有灼痛之感。
玉润放下手,又是自嘲一笑。大约是之前冰雪树为她创造了有关母亲的幻境,才让她……又有些失控。
冰雪树和透水兽消失的动静不小,冰屑仍在冷风中纷飞着,似是一场猝不及防的洋洋洒洒的雪。
玉润站在那雪中,感知到了周围难得的几分平静。
趁机机会,祭出观世镜,胡乱地看了几眼,却仍无疏同的踪迹。
难道真的死了?
玉润的脸色十分难看。
紧紧盯着观世镜看了一会儿,同三天前相比,疏同带进忘忧渚的魔兵已少了三分之二。她皱了皱眉,魔兵尚有三分之一,疏同作为魔王,大约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再者,若是为首者已忘,那么剩下的兵将又是在为谁拼命?
也不对……
玉润头疼不已。这些道理只适合于寻常战场,忘忧渚情况迭生,到了此时恐怕镇守在这里多年的天兵天将都无法控制,岂是那些魔兵想退就能退出来的?
换言之,就算疏同死在了他们面前,只要他们不想立马跟着一起殉葬,那就得一直在忘忧渚中战下去。
继续瞟了几眼观世镜,无论她怎样变幻角度,疏同仍是未曾出现在镜中。
罢了。
玉润猛然收了观世镜,心中烦躁极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既然她没亲眼看到疏同死,那她就要当他活着!
她就一定要找到他!
那……就只能这么无头苍蝇一般在忘忧渚中追着剩余的三分之一魔兵乱转吗?
她独身一个,不好在那些魔兵中贸然现身。
那……玉润狠狠地咬在了唇上,尖锐的刺痛传来。再加上腿上被她亲手刺出的伤口,让她无与伦比的清醒。
攥着的手指轻轻松开,再一次地,那根黑色的魔羽出现在了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