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雨将地面打湿后,这行脚印才清晰起来一样。
诸葛义顿时精神一震,有脚印就证明有人,无论那是什么人,都总比一个人要好得多。这也许只有一个独自行走十来天,别说人影,就连动物毛虫身影都没有见过一个的人才能有所体会。
就在诸葛义大喜,正待抬腿随着脚印追赶的时候,却又突然顿住了脚步,瞳孔放大,直愣愣的看着前方不远处。
此时在雨水的作用下,浓雾消散了一些,也使能见度稍微的好了一些。
就在诸葛义前方一百米左右,一个青瓦黑墙的小屋,此时正静静的屹立在路旁,一个鲜红的旗帜上,歪歪斜斜的写着一个“茶”字。
远远望去,好像还有两个人正在隔着窗户,看着外面的雨景。
这种路中小店,对于长途跋涉的旅客来说,是极其难得的所在,甚至比自己的家,都要感觉温馨得多。
诸葛义人未到,仿佛已经感觉到了热茶的温暖。
他始终不急不缓的脚步终于动了,紧赶几步来到了茶屋前,却发现茶屋仅有一个贴着透明窗花的窗户,和一扇鲜红的木门,红得就像是鲜血染成一样,让人看起来极度的不舒服。
此时木门虚掩着。
诸葛义犹豫了一下,这样的环境显得非常诡异,处处显得不正常。但是打量了四周一眼,却又什么也没有发现。
他抬手轻轻的敲了一下门,半响,就在他打算再度敲门的时候,门内却突然传出一声苍老的声音:“门没关,远方的客人请进来吧。”
诸葛义推门进去。此时外面天色看不出早晚,天色一直阴沉沉的,屋中显得更加的阴暗。若非诸葛义目力过人,可能很难看清里面的全貌。
屋中简陋异常,除了六套简易的桌椅外,就只有一个简易的木质柜台。黑漆漆的墙壁上,挂着一些稀奇古怪的物事,有动物形状的,也有一些手工艺品,但是都是诸葛义平生从未见过的。
角落中,一个小火炉上正烧着开水,热腾腾的水汽咕噜噜的往外直冒。一只瘦骨嶙峋的黑猫,正蜷缩在火炉旁,一边咀嚼着一块鲜红的东西,一边警惕的看着诸葛义。
窗前的桌子上,正对坐着两个人,头上戴着宽大的毡帽,将面目基本上全部遮去,两人面前的桌子上,杯中的茶水还在冒着热气。
但是两人对于诸葛义进来,竟毫无动静,没有回过头来看他一眼,甚至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小屋中的一切一目了然,除了窗前的两人外,竟再无其他人。
对于对自己毫不理会的二人,诸葛义也不想自讨没趣。清了清干涸的嗓子,他沙哑着叫道:“老板,请给我来一壶茶。”
“喵”一声尖叫,顿时将本就全身紧绷的诸葛义吓了一跳,忙看去,却是那一条黑猫被他的叫声惊动,竟来不及再顾它正吃得津津有味的美食,朝角落中一钻不见了踪影。
诸葛义好奇心起,正想到角落中看个究竟,但是眼睛一瞥之间,却心中大惊,身形急忙倒退几步。
他无意的一瞥,却看清楚了黑猫之前吃得津津有味的东西,竟是半张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