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自幼被卖入袁府,后又随袁志入京,所见之人无非就袁府里的人,所听之事也只是袁府里那些个事,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无助地看着袁志,红袖双手一拍:“看袁姑娘这样,我见犹怜,姑娘既不好意思,我便厚颜只当答应了,李掌柜,带几位公子上楼,来,袁姑娘,随我来。”说完便笑着拉了凝香便走,袁志还要拦,被赵风拉住:“但凡贵女,哪能整日关在府里不出门走动,以后如何执家,你放心好了,有红袖在没事。”袁志转念一想也不无道理,更何况他也有事要请教他们,便答道:“赵兄说的有理,走,咱们上楼,今天这里出了新品,你们可得尝尝!”
这几位京城里大名鼎鼎响当当的公子哥自然是什么都赶着好的来,一顿饭吃掉一般人家一两年生活费也是正常。袁志虽自小生活并无忧,可如此奢靡浪费却也并不曾经历过。在这群人里又不敢露怯,只有硬撑着,这几人看在眼里,倒底年轻,总有些看不上他,故意抻着他看他纠结出丑的意思。平时总是对自己很有信心的袁志不知道为什么一遇见这几个心里就没了底,人一旦心里没了底,神就散了,行动说话上也失了条理水准,倒底窦怀仁是四少之首,过了会儿就出来打了个圆场:“要我说今日应该我们请袁兄才是,刚才我听得一个消息,袁兄刚才那位妹子入了公主书院的头五名,这一炮打响,从此也就在京城贵女圈有了一席之地,可喜可贺,今日又是我们扰了他们兄妹的庆贺宴,理该赔罪,我提议吃完饭咱们再去挑点礼物让袁兄带回府也表我们祝贺赔罪之意。”
林泉道:“窦兄说的极是,理应如此!”
“好好,都听窦兄的。”另两人也应道。
袁志真心实意的对窦怀仁行了一礼,又对各人分别行了礼,“谢谢诸兄,袁志愧受,也替妹妹谢谢各位。”这才都坐下把酒言欢。
酒过三巡,大家都喝得有些面红耳酣。
袁志起了个话头:“小弟刚听几位提起霍远,可是那位在平藩之中立了大功的那位?”
“不怪你不知道,你也刚来没多久。这个霍远可是个人物,北地霍家听说过没?”赵风接过话。
“只是听说过,说是北地士子的领袖。”
“就是!这个霍远就是他家长房嫡子,要继承家业的。这回又立了功,可是风头正劲。”
贾业又接过去:“你说他一来就兵部领职,应该深得圣宠,又未娶妻,为什么这次宫里宴会没有请他?也不可能是失误啊?”
“这你就不懂了,霍家在北地根深地固,你们想想公主要是嫁给霍远,霍家会怎样?这叫制衡!关键皇上也不舍得公主嫁那么远,跟和亲有什么区别,当年那个始绩真不就摆在那吗!”
袁志瞟了一眼,只见窦怀仁和林泉站在窗边举杯小声交谈甚欢,也不知聊些什么,注意力并不在他们这边。便接着问道:“我听说公主也是在平藩里立了大功的。一个女子能在战场如此,真是让人不得不钦佩。”
有些醉意的赵风呵呵一笑:“那还不都是那个霍远自己说的,全凭他一嘴,马屁拍得好呗!”转而又神神秘秘地小声凑到袁志和贾业跟前,“本公子从小女人堆儿里长大的,你要说他俩在北边没什么事,打死老子也不信。当时他们回来时我也去接了,公主放下帘子看的最后一眼是霍远那小子,那一眼的深情我可是看得真真的,无奈皇上不答应,苦命鸳鸯哟,哈哈哈哈!”喝了口酒:“要不是看她是公主,老子都不去那个宴会。切!”
“赵风!”一声怒吼暴起,吓了几人一跳,只见窦怀仁一个箭步过来一伸手一把提起赵风:“你再说一遍!”
“放手!放手!咳咳咳!你为个女人就这样对兄弟!咳咳咳!”
几个人忙上去拉住窦怀仁,“兄弟之间别动手,别动手!你也知道赵风的嘴,不过脑子就说话,今天又喝多了!”
窦怀仁松开手,摔帘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他的小厮进来打个千:“袁公子,我家公子说送给袁小姐的贺礼明日差人送到府上。”又对众人说:“公子还说,今天是他没控制好,帐算他头上,还有明天的贺礼大家还是一齐送去的好。”说罢就退了出去。
“呸!”赵风将手里正喝水的杯子摔了出去,“老子不用他请,为个女人跟兄弟动手,从今以后没有京城四少,老子不玩了!”说完也摔帘走了,剩下三人面面相觑。
“这今天是我不好,好好的这么多嘴,早知好奇引起如此祸事,我必不会问!”袁志懊恼的说。
“不知者不罪,并没你什么事,只是以后不要在他俩在时提到公主便是。”贾业安慰道。
林泉只是深深看了袁志一眼,并未言语,看贾业说完看着他,便也点点头。
“今天就到此吧,我和贾兄去赵兄府上劝劝他。他那性子睡一觉便没事了。令妹的贺礼就依窦兄,明天一齐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