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生气愤,怒道:“小爷来这里已经不知多少次了,还不快把姑娘们都叫过来让小爷我过过眼!”老妈妈又笑了:“行、行,只要是你看上眼的小姐姐,老妈妈都给你做主。”说罢咯咯咯笑着走开了。
“她竟敢小瞧我。”我向无名诉苦道。無冥一挥手赶走了身边的莺莺燕燕:“不是你硬要比试的吗,甘心了吧。话说你拉我到这里究竟所谓何事?”
我:“是这样的,美君的孩子就是在这里丢的,除了这个美君还有一个东西被落在了阁楼一间小黑屋里。”無冥:“哦?有点意思,你找得到地方吗?”“必须的。”我们相视一眼打定主意之后又环视周围,旁若无人地上楼再上楼。
临近阁楼之际,老妈妈背后叫道:“两位公子这是去哪?上面可没有姑娘了。”
“被发现了!”我们双双转过头来,不知所措,我灵机一动,把老妈妈拉到一边道:“老妈妈,你别看他风流倜傥,其实……是那个,对姑娘们没有兴趣的。”老妈妈顿时会悟:“哎呦呦,短袖啊,真是可惜了这副好皮囊。”我顺理成章地往下讲:“所以啊,就问老妈妈这里有没有隐蔽一点的小黑屋啊什么的,他不差银两。”
老妈妈一听,有的钱赚还不用姑娘陪,眉开眼笑道:“有的有的,上面阁楼就有一间,只不过啊……之前有个姑娘不小心大了肚子,在里面难产生下了个娃娃是死胎,然后她一时想不开,就投崖自尽了,挺晦气的,二位公子若是不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我急忙回道,心里却明白得很:美君并非难产,而是怀胎未足月,便被人强从腹中取出了胎儿。
無冥:“你和老妈妈说了什么,她那么轻易就放我们上来了?”我:“哈哈……也没什么。”無冥:“你该不会觉得我千里眼顺风耳的功力是唬人的吧。”“你都听到了…”
無冥嘴角漾起一丝邪魅的笑:“是啊,既然你如此说,那我也只好如此做。”一掌把我推到身后的床上,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地撕扯我的衣服,我大喊:“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喊了。”
無冥:“你已经喊了。”
于是我开嗓大喊:“门后有东西啊。”此法百试不爽,在他眼里没有比查案更重要的事情,他顿时放下我,从门后捡起了一本笔录:“这是什么?”
“美君的手记,上面记载了她所知的全部修真之道。不知道为什么,美君的孩子被人强取出之后,还在大出血的她硬要塞给那些人她的这本手记,结果那些人根本就没当回事,于是在抱着孩子出门的时候就把手记扔在了这里。”
無冥大概翻看了一番,道:“千年的芙蓉花妖果然不简单,上面记载的东西有些也只能从我现在的《幽冥狱典》上才能找得到。”
“这么厉害!那你之前提到的鬼易子契约这上面也有吗?”“有,而且还加入了她自己的理解,所以更为详尽。”
“哎呦,小王爷,您不能进去啊,里面有贵客!”门外突然吵吵嚷嚷,小王爷应权破门而入,还是一袭大红色的喜炮,没有来得及换掉。
老妈妈赶紧跑过来跟無冥解释:“这位官人,我实在是拦不住啊。”
应权:“是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無冥:“新婚之夜,小王爷来这里又是干什么?”
应权:“今天是美君的头七,我来她临走的地方看看。”老妈妈一听说美君两字,一脸嫌弃,正好下面又吵得很,不知出了何事,便走掉了。
我怒道:“饶你对美君还有几分真心,可是却对你们的骨肉如此残暴,枉为人父!”
应权:“你说什么?”
“难道不是你派人将她尚在腹中还未降生的胎儿取出的吗?”我指着桌子上一大堆止血的名贵药食道,“这便是你事后给她准备的,既然决定杀了孩子,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
应权听完犹如晴天霹雳:“怎么会这样,我们的骨肉……在美君腹中被人生生取出?”
無冥看他深情不似有假,道:“没错,除了你,还有谁会做这样的事情?”
应权紧攥着拳头:“是他,一定是他,还我的美君,还我的孩儿!”
我大概明白什么情况了,“你说的可是你的父亲?”
“是他,觊觎美君美色,不顾礼义廉耻,将儿媳占为己有,却因为美君已经怀了我的孩子,就说她不守妇道,偷奸养汉,遂将她乱棍打出府门,又差人将她送往青楼,之后便专宠永清一人,简直是我门中的奇耻大辱……他才是泯灭人性,枉为人父。”应权陈述其父昭昭恶行,切齿拊心。
我竟无话可说,無冥默默收起美君的手记,道:“端王爷既然将人乱棍打出门去,送至青楼让其自生自灭,又怎会再回头加害腹中胎儿,更何况桌子上的这些药食分明就是想留她一命,跟初衷不甚相符。”
听無冥这么一分析,我才明白过来,劝道:“应小王爷莫急,这件事情我们也在查,先回府上吧。”说着我们下了楼。
应权:“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正欲解释,忽然看到眼前一幕,我们三人怔忪原地,不知所措。
只见余氏身上还穿着今日成亲的凤冠霞披,嘴角却满是淤青,跪在青楼大堂中央,硬忍着眼泪道:“老妈妈,你也看到了,我出门遭夫家嫌弃,回门又被爹爹打骂,无所投无所去,还望老妈妈收留。”
老妈妈看着余氏的狼狈模样:“原本模样应该是不错,只是新婚之夜就被小王爷抛弃了……怕是没人会要啊。”
老妈妈话音一落,四周王孙公子纷纷砸来银两,道:“此言差矣,我出一千两买这姑娘初夜。”“看她狼狈的模样大爷我更有兴致了,我出两千两买她的初夜。”还有一人直接将怀中的姑娘一把推开,喊道:“好不容易来个雏儿,我出五千两,谁也别跟小爷抢……”哗地一声,手一挥将银子撒来。
我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挡在了余氏前面,心中不尽的疼惜,我能为眼前这个弱女子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吧。余氏跪在金山银山之上,眼泪混着嘴角的血迹流淌下来,表情悲痛难言。
“放肆!”应小王爷一声大喊,全场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