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被侍从带了下去,建安帝一句“立后之事稍后再议”,大厅之中又便是一派歌舞升平之象,众人自然而然换上淡淡笑意,完成一个看戏者的角色切换。
此时沈绒兮还在大厅中央站的笔直。
“沈家丫头一曲剑舞《将军令》惊艳四座,朕向来对有才之人格外厚待,如此,朕便许你一个愿望如何?”
沈绒兮淡淡笑了笑,眼底冰色朦胧,她突然很厌恶这里的某些人,这个地方,甚至……这个王朝。
但是,那又能如何呢?
她也不得不在这样的场合身不由已,讨巧拌乖。
“皇上一言九鼎,绒兮深信不疑,这个愿望可否先行存着?”
给一个内心好功望德的人戴上了高帽,往往是难再摘下的。
上首建安帝一笑,道:“一言九鼎也有打盹模糊的时候,沈家丫头不怕朕赖账,看来是信得过朕。”
“非也,非也,皇上固然金口玉言,但臣女更信得过大厅诸位眼眸清亮如雪。”
在座之人,大半都是朝堂大臣,臣子眼眸清亮乃是明君当道有方之果,建安帝闻言哈哈大笑,好不乐哉。
“便就如你所说,只是这沈家丫头到底是快要及笄,有婚约的人了,再不似从前胡搅蛮缠,越发知礼谦和起来,往昔这样的宴会,总有你闹上一闹,如今懂事了,朕倒是一时不习惯了,沈相,你说是不是?”
建安帝老眼一眯,看着沈相的眸光中涌过一抹暗沉。
沈相悠悠抬起头,笑看沈绒兮一眼,尔后点头道:“皇上说的不错,这丫头是找到了克星,有人能管教了,就算是克星不在,也是忌惮着余威,乖觉的紧。”
这克星谁人,众人心里明镜似的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