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安东都护府中
“杀呀!杀光秦狗!”无数的匈奴骑兵挥舞着弯刀,喔喔大叫着,若在远处看去,就像无数蚂蚁一般,在长城以北的草原上摆开了阵势,对着南面的八个秦军方阵开始发动了猛烈地冲锋,一时之间万马奔腾,烟尘蔽日,震耳欲聋,仿佛要把整个大地都踏成碎片一般恐怖。
“预备放箭!”随着高居云车之上的秦军主将虞子期一声令下,左边的传令兵将一面令旗猛地挥动三次,于是秦军箭阵发威,砰砰砰的弓弦之声不绝于耳,顿时发现秦军方阵前方的天空突然为之一暗,数以万计的弩矢被抛射而出,就像一朵乌云一样飞快地朝着三百步以外蜂拥而来的无数匈奴骑兵狠狠罩下去,瞬间惨叫连连,人仰马翻,血流成河,很多中箭后伤痛倒地者,很快就被从后面蜂拥而来的同伴们策马狂奔践踏而过,活生生被踏成肉泥。然而,匈奴人毕竟太多,并且不要命地发动冲锋,在付出了上万人伤亡的代价之后,几息之间便已经冲进到了二百步距离,于是,秦军铁胎强弓手纷纷开弓放箭,与臂张弩手一样,第一轮就一发三箭,一连三法,瞬间就将冲到百步之遥的匈奴骑兵射倒一地,使匈奴进攻受挫,丢下一地的残尸碎肉而纷纷退出秦军箭阵的射程,因为匈奴受不了,这仅一个冲锋就会损失上万人马,尸积如山,血流成河,却连秦军的衣角都没有触碰到。当然了,少部分匈奴骑兵能侥幸冲进百步距离并也曾力挽挽弓射秦军,无奈那牛筋弓射程太短,超过百步之遥便几乎没有什么杀伤力,因此匈奴人射出的箭矢几乎够不着秦军的衣角,即便是侥幸射中秦军,但在秦军那新式盔甲的保护下,匈奴人的青铜箭头甚至骨质箭头基本无效,纯属浪费机会而已。
趁着短暂时间,秦军弓弩手纷纷拉弓装箭,接下来准备按照训练时分波段依次迭射,不怕匈奴人继续冲锋,就怕匈奴人不敢冲锋,因为此战的箭阵只不过是为了挫挫匈奴锐气罢了。
其实,秦军强弩箭阵总体实力远非如此,因为此战的目的之一便是检验新军战力,主要是重甲步兵方阵与俱装重骑方阵的战斗力,所以才没有把新式武器当中的多弓连弩、刀轮战车、跷板连炮和多弓强弩一起摆出来,而是主动藏拙,不想过早的暴露出自己恐怖的攻击力。于是,此战当中,秦军的五个步兵方阵一旦得令,便训练有素地并排开出,主动迎敌,并且每个方阵前面的两千弓弩手都各自分成三排,一共六排,每排弓弩手皆有三百三十三人,臂张弩手在前三排,铁胎强弓手在后三排,采取轮番迭射的战术,既能提高射速,又能狙杀敌人,尽可能让后面的三叉长戟手有充足的时间准备,一旦时机成熟便可迅速结阵,随时迎敌。
“大单于大单于!放我过去,我有要事必须面见大单于!”一个满身血渍且箭头正插着一支秦军箭矢的匈奴千夫长骑着一匹血淋淋的马飞奔而来,远远地就被冒顿单于的护卫“射雕者”们拦住了,于是大声嚷嚷。由于失血过多,其脸色惨白,说起话来开始有气无力。
匈奴单于冒顿定眼一瞧,便发现来人正从前线归来,显然是右贤王部下,但肩上中箭处依稀可见鲜血仍在汩汩流出,将胸前的裘衣皮甲浸湿,想必这伤势肯定不算轻了。于是,冒顿单于朝侍卫们打了个手势,放开对方,让其过来,顺便问道:“你急于见到本单于有何事?”
“禀禀报,大大单于。”千夫长使劲儿地喘着粗气道:“右贤王重伤,兵马损失过半,想请大单于要么出兵相助,要么赶紧撤军……”话未说完,那千夫长便一头栽下马背。
“快!扶他下去,给大巫师救治!”冒顿单于一边吩咐,一边思考着要不要马上支援右贤王。虽说右贤王部因没有拦住东胡败兵已是犯了大罪,但这次拼命地进攻秦军方阵而导致损失惨重,却也是很好地执行了自己的命令。当然了,单于巴不得各部损失越大越好,这样才不会威胁到自己的权威和统治,但各部也不能损失太大,否则对整个族群的发展就会不利。
“好了,传本单于令,让右贤王部先撤下去休息,养伤,恢复。”冒顿单于目光扫视左右,随即又道:“传本单于令,左右谷蠡王即刻率军左右包抄秦军步兵方阵!要狠狠地进攻!”
“谨遵大单于令!”两名随身侍卫“射雕者”变成了冒顿单于的传令兵,分头策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