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治理河套

“臣等代戍边将士们谢过太上皇陛下！陛下万年无期！大秦万年无期！”众将分两厢行过军礼，将始皇分身与蒙恬夫妇一起迎入中军大帐后，按照主次之位坐好。虽说在此军营中国尉蒙恬的职位最高，其次是“击胡大将军”王离，再往后便是各路将领，然而始皇分身和华阳公主在场，那么座次则须重新调整。不过，始皇分身虽已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但身份地位毋容置疑，因此仍端坐高位，其一左一右分别坐着国尉蒙恬和华阳公主。众将见状，纷纷起身，拱手抱拳，躬身见礼，开门见山道：“陛下、公主、国尉亲自护送粮草辎重远道而来，太辛苦了，臣等感激不尽，唯有略备薄席，以飨诸位。然军中规定不得饮酒，还望诸位谅解。”

“哈哈，有劳诸位将军了。朕嫁女之事早已传遍天下，但因朕之皇儿日理万机，无法分身前来犒军，是故，护送皇妹随夫戍边之事就由朕这个闲人代劳了。”始皇分身说罢后，扫视众人一眼，举起酒爵，随即笑道：“朕今日特别高兴，决定破例，晚汤之时，所有边关将士一律赐酒一爵，以示敬意！诸位将军，不必拘礼！此事，就由朕来做主了，哈哈哈……”

“多谢陛下赐酒，臣等感激不尽！”众将恭敬不如从命，纷纷举起酒爵，遥遥敬酒，一饮而尽，皆呼“好酒”。始皇见状，朗声笑道：“此乃宫廷佳酿，多些醇厚，少了烈性，不过如此，若是换成秦酒配苦菜，再来一鼎肥羊炖，想必那才更适合诸位将军们之胃口，哈哈……”

众将闻言，心情舒畅。正好军中晚宴就是老秦人最喜欢之“肥羊炖”，外加一碟蒜泥和一盘锅盔，稳稳当当地摆放在每个人前面的矮几上，趁着气氛融洽，早已逗得诸将馋虫大动，尤其是主将王离，因为很受始皇器重，并且王家三代皆大秦之忠臣良将，与始皇之间的君臣关系不错，而年轻人在上过战场且带过兵打过仗之后，性格上会变得好爽起来，于是见状后，咧嘴一笑道：“王离多谢陛下赐宴，这秦酒苦菜肥羊炖乃王离平生之最爱，今得偿所愿矣！”

始皇分身与国尉蒙毅相视一笑，随即朗声道：“瞧你个王离，多久没开荤了？想当年朕命你大父率军灭赵、伐楚，哪次不赏赐酒肉？就你小子嘴馋！这次管够，宴席开始，诸位自便，放开了吃，哈哈……”说罢，始皇拿起铜钩，提起鼎盖，就着腾腾热气肉香，大声叫好！

众将见上方宣布开席，便忍不住各自开鼎，虽无儒家孔孟那套“钟鸣鼎食”之繁文缛节，但军礼不可废，于是纷纷抱拳，以示谢意。晚宴之上，有说有笑，好不热闹？待宴席已近尾声，始皇分身见众将意犹未尽，于是便让华阳公主的随身侍女们进来舞上一曲，让将军们解解馋，顺便把气氛再次推向了高潮，于是趁机笑问道：“诸位将军，尔等以为胡人舞姬如何？”

众将听得一愣，差点没反应过来，因为他们虽皆有妻室家小，然则多在内地老家，且军中有规定禁止携带女眷，所以戍边的日子过得非常艰苦。不过，国法如山，谁敢以身试法？待始皇随口一问，终于将自己心中之苦闷勾勒了出来，无不是对国尉夫妇充满了羡慕和嫉妒。

“众位将军无需为此烦恼，朕此次护送女儿华阳，随国尉女婿一道押运物资而来，便是想看看这河套之地治理得如何了？”始皇分身端坐高位，目光炯炯，扫视众人道：“朕一路行来，所见所闻，甚是新鲜。无论是牛羊遍地，还是牧民高歌，亦或是河滩稼穑，皆说明河套可治，且可大治啊！因此，朕以为，尔等在时刻维护好河套治安的同时，还得让边塞行商坐贾们多做宣传，争取把远方的胡人部落引诱到河套定居，编民入户，男子充军，女子待嫁，老弱放牧，孩童无论男女皆集中起来授其以大秦律法、华夏礼仪和农耕文明，且学而优者可享官府补贴，畅游关中。不过，朕还以为，既然这些草原牧民甘愿做我大秦的子民，享受大秦的保护，才过上了安稳的生活，那就应当回报大秦，这依法纳税还得从严抓起。按照新秦律之三十税一所规定，牧民们每年所产出之马、牛、羊、驼等按照出栏数量，以三十而税一之数上交国府，即便是其他副产品如整张皮革、月产乳酪、奶酒等，亦必须三十税一。除此之外，牧民们吃不完的牲畜可以自由地驱赶到到边贸市场进行交易，亦须缴纳三十税一。特别是牧民家里暂时用不着的体格健壮之骏马、牯牛、骆驼等大型劳力牲畜，可优先交由官府统一收购，或使用等价之粮食、茶叶、丝绸、布帛、器皿等生活物资直接进行交换，以备统一交由国府之大田令来分发给边境各郡之流民开垦荒地，恢复生产，安家落户之用。

如此一来，等到诸位退役之时，或可娶胡姬为妻妾以定居河套，或将远在内地之家室迁来边关定居亦未尝不可？我大秦承战国之积弊，急需休养生息，诸位当要明悟朕之良苦用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