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八走到她身旁坐下,拉着她的手,问:“到底是怎回事?”
姬容瞧着他,低低地说:“大姐很少喝酒,特别是男人的酒。而你,一下子让她喝了两杯……”
唐晓八从姬容幽怨的眼神里,已明白原因所在。
刚才唐晓八的一番话,本是无心,说出一些他自己过往的事,只可惜,这些有感而发的话,恰恰符合大姐的心境。大姐创造曲谱,与他所描述的情形,何其相似。
“我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该如何是好?”
姬容笑道:“事已发生,顺其自然。来,咱们再喝一杯。”
不知为何,最后一杯酒喝入喉,唐晓八感到有一丝苦涩。
俩人从在人间出来,姬容又戴上了她原来的面具,面具精巧,根本瞧不出任何破绽。
他们还坐在轿子里,轿子里温暖,如同在姬容的厢房。
姬容从怀里拿出一块墨绿色的玉佩,色泽浓郁而清澈。
“这块玉,是师傅留给我的,从小一直戴在身边。现在,现在我们彼此不分,玉戴在你身,如同我在你心。”
姬容的话说得自然而多情,唐晓八接过玉,不仅带着体温,还有姬容身上淡淡的幽香。
唐晓八将玉贴身戴妥,握着姬容的手说:“我从不知,离别的情是这个滋味。”
姬容笑道:“我们会很快相见,相信我。”
唐晓八也笑道:“我相信。”
“这封信,你到目的地之后,再打开,到时候你自然知道如何处理。最多半月之后,我将去找你。”
“好。”唐晓八说话时,姬容已将头埋在唐晓八怀里,感受幸福的温存。
泉州府衙,地牢囚室。
金老大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睁开眼,便见到一双脚,脚上穿着一双崭新的黑色鹿皮靴。
再向上瞧,金老大就见到了冷如刀的脸,脸上神色与往常一样,不带丝毫表情。
“冷如刀,你一直站在这里等?”
“当然。”
金老大带着怒气问:“可恶,你怕我偷懒?”
冷如刀冷冷道:“是。”
“见到你这张死人脸,好好的心情,无影无踪。”金老大站起身,身形已与常人无异。
冷如道仔细上下打量,点头说:“很好。不想见到我,就将披风与头罩戴上,跟我来。”
金老大哼了一声,最后还是将披风头罩戴上,跟了上去。
金老大洗漱完,换了身干净衣衫,进入一间厢房。
“好香的酒。”金老大说时,已跑过去,抱起酒坛喝了一大开口。
“二十年的汾酒,已难得。冷如刀,这次算你还有点良心。”
冷如刀冷声说:“现在情况已非常急迫,你必须乘着夜色,立即上路。”
金老大双目一瞪:“什么?立即上路,去死也没有如此急罢。”
“的确,现在的紧急程度比死还急迫。局面的详情已在这封信里,路上阅完即毁。”
金老大将信揣入怀里,问:“目的地是何处?”
冷如刀将头伸到金老大耳边,低声说:“坎上客栈,一品八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