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是矫诏,”朱瞻基要破口而出:“我有……”
腰却被杨士狠狠一抓,杨士前一步道:“皇亲口对我说,把兵调来,去见他。驸马把兵调来,跟着我去见皇。要是见不着皇,您杀了我,如何?”
袁容哈哈一笑,眼射出冰冷的光来:“杨学士急着死,却还要拉本侯?你这个干预机务的内阁学士,岂不知道没有皇的兵符,谁也不能调兵,否则视同造反这一条铁律吧?算你不知道,太孙跟在皇身边,也该知道这是三令五申的严旨,谁敢干犯天条,谁满门抄斩!”
杨士也冷冷一笑:“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若是皇的兵符丢了,难道调不动兵马了?广平侯,你要知道,皇确实是下了旨,我也把旨意传到了,你却不调兵,你往后见到皇,自己担下后果。”
袁容笃定皇是绝对不会给他们传旨的,因为他早都见过皇帝昏迷不醒的样子,他们哪里有什么诏书呢?
“皇可不止派了我一人传旨,”杨士道:“也不止传了你一个人,到时候人家都带兵到了,你却还推三阻四,恐怕皇对永安公主那一点情分,也没了。”
永乐十五年,永安公主去世了。她和袁容没有生下一儿半女,而袁容为了传宗接代,有了两个庶子。皇帝不能说袁容什么,却撤销了袁容的俸禄,责令其搬出了公主府。
袁容神色变幻,却不想身后忽然冒出一个声音:“皇还派人传旨了?那有没有给我薛老六的旨意?”
袁容神色一缩,薛禄来了!
只见薛禄金刀大马地跃下,双目灼灼地盯着杨士:“皇有给我的旨意吗?”
“有,当然有!”杨士道:“皇说,京卫十七卫,尽数入皇宫救驾!”
薛禄还担着京卫兴武、英武卫的指挥,他自然是要奉诏的:“皇说的话,老薛我要听啊!那请太孙、学士跟着我,去京卫调兵吧!”
“且慢!”袁容恼怒道:“薛老六,你疯了不成!没有兵符,你敢擅自调兵?你若敢擅自调兵,是造反!本侯有权将你当场诛杀!”
“驸马说的对,要是我薛六擅自调兵,确实该死。”薛禄咧嘴一笑道:“可这不有传旨的吗?”
“他有何凭证?”袁容冷冷道:“侯爷再胡搅蛮缠下去,我只好不客气了!”
随着袁容这一句,他身后的亲卫举起了弩,对着那些弩箭,薛禄道:“驸马真是心急,你这箭难道要对着太孙射?你不是觉着他们没法证明自己吗?他要是有法子证明,怎么办?”
“那自然没什么说的,”袁容面目狰狞:“本侯一定会依命行事。”
薛禄沉声道:“杨学士,皇命你调兵,难道没有什么吩咐吗?”
“吩咐了。”杨士淡淡道:“皇说,朕有令,天下莫敢不从!”
“怎么个莫敢不从?”薛禄道。
太孙掏出虎符来:“虎符所在,千军万马来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