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业的房间里,灯火辉煌。
他拿着a4纸验算着习题。
特别是心情寥落的时候,他就喜欢躲在数学的迷宫里。
“哥哥你睡了吗?我来请教你学习了。”
一个黑乎乎的脑袋钻进来,笑嘻嘻的问他。
柳知业闭上眼睛,“我在睡呢?”
燕子捧着书本走进来,走到他床边,“你骗人我看见了,你才闭上眼睛的。”
“你二姐姐同样学习好,今天找她教你好吧?我今天有些烦心事,没心情教你啊。”
燕子坐在柳知业床边,笑着看着他,“哥哥你今天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啊?你平时那么用心的教我,现在可以让我回报你一点吗?你不开心就要把不开心的说出来,说给我听我替你分担一些。”
“好。”
“真的?快说,快说你的伤心事!我身为妹妹的急于给你分担。”
“我想请一天假,不做你的代课老师吗?”
燕子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哥哥……”,“那好吧,哥哥你休息吧。”
柳知业和安峦结伴而行在上学的路上。
晨曦照在他们的脸上,他们朝气蓬勃的脸和晨曦一样,清澈,干净。
他们倾听着鸟语花香的声音,感受着大自然的清爽与宁静。
一路沉默,谁也不愿打扰掉这和谐的美好。
一辆三轮车从他们面前驶过。柳知业和安峦默契的追那辆三轮车。
他们相互看着对方,眼里都闪着促狭的光。
他们奔跑着给老爷爷推车。
老爷爷回过头对两个懂事的孩儿子赞赏的笑。
他们把老爷爷的车推上柏油路。
两人看着对方眼里的促狭,然后一起数着,一、二、三
然后纵身一跃,跳到老爷爷的三轮车上。
这个游戏是跟安峦学的。
先给人家推车,赢得人家好感之后再跳上人家的车。
车子行驶在一个分岔路口,他们与老爷爷含笑挥别。
“刚才你怎么这么逗?变得有些皮。”
柳知业一脸严肃、郁闷的说,“没想到跟你学坏了。”
安峦仰着下巴哼了一声。
“你的书包还是我给你背着。我看它快把你的瘦身材压垮了。”
安峦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瘦是瘦了些,瘦的前面跟男人有的一比,但是未有那么夸张啊起码她的身体是能够承受一个书包的重量的。
安峦咧嘴促狭的笑,“嘿嘿!谢谢你夸我有身材。
柳知业笑着扶额。
“拿!把书包给本大爷。我看着你背着书包就怎么有些不顺眼呢。
说着柳知业将安峦背在身上的书包拉走。
安峦瞬间感到背上一凉,被书包压得汗湿的背得以喘息,猛地清爽。
安峦试图抢走自己的书包,“不用你背。”
可是柳知业扭头就走。
从某一方面讲他们是相同的,柳知业看安峦汗湿的背心疼她,所以他想帮她背书包;同样的安峦也心疼着他,她不忍心他那么累。
越临近学校安峦的心情越发的糟糕。
柳知业见她怏怏着一张脸问,“你怎么了”
安峦似乎没听见他的话,心事重重精神萎靡的往前走。
柳知业大手附上她的额头,“温度还好啊。是不是别的地方不舒服?
“我没有。我很正常。
见安峦一直心事重重的看向学校的方向,柳知业似有所悟的笑了,“哦作业没完成心事重重。你还是以前的臭毛病,作业不做,到学校又怕挨批。我可帮不了你啊,我不会给你写作业的,不会惯着你。
“我很久以前是希望你给我写作业,但是自从我懂事了以后,我是不是都在要救你教我,我希望你把我教会,因为我长大了懂得一个道理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
柳知业看了她一会儿,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快接近学校的时候,安峦极力让自己不要转头,不要侧目。
可她还是转了头
在学校的左边有一个桥,桥的旁边,开了一家小店。
那小店的门框上,靠了一个少年,他染着个红头发,留着能够遮住半张脸的刘海,他手里夹着烟,仰着头一口一口猛吸着烟。
他看见安峦在看他,他的表情更加的狰狞,神经更加的兴奋,一双眼睛因为极度的兴奋,极度的恨而闪着莹莹的光。
他将燃烧正旺的烟头,往自己的脉搏上狠狠一按,然后勾出一抹似喜似悲的笑。
安峦怔怔的看着他,“他这样做是在干么?是想让我痛苦内疚吗?
他知不知道我是一个受害者!他的这些应该做给他的父亲看,做给那个禽兽不如的父亲看!
不应该做给我这个被他爸残害的我来看!
我不会觉得内疚我只会觉得愤怒,他的父亲把我害成了这个样子,让我丧失了孩子本应该有的纯真,让我承受着一辈子的阴影。
他的父亲把我害成了这个样子,是他的父亲毁了他的家,害了他的母亲,他为什么偏要在我面前残害自己,他为什么恨上我了??
我是一个受害者,我有什么错?
他要自残就自残吧!”
安峦的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上天啊让他自残自残好了,最好把血都流干,最好让他失去一个儿子,最好把他们都带走,让他们都死掉!!!”
安峦的眼睛瞪得越来越大,眼神越来越灼热。
就在她头昏脑热的时候,感觉有什么在自己的头上温柔的挠。
她抬头,原来是柳知业,他含笑着一张脸,对着她笑,没有任何话。
安峦莹莹水眸看着他,仿佛对他诉说着什么?
她在心里对柳知业说,“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柳知业?你知道我都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吗?
安峦深深的看着他,然后拔足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