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就能代表舒家?”顾清蘅依然跪在地上,扬起的脸却已看不到刚才的无助慌乱,满是十一二岁女孩的天真与好奇,仿若不经意的问道,“我听闻,舒家自开国至今,家风严苛,教养让京城许多家族交口称赞。可锦姐姐却不知入门而问讳这一古诫吗?都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家也有关于容人的家规。锦姐姐竟不知吗?春娴虽有过于锦姐姐,但锦姐姐毕竟没有受到伤害,何必苦苦相逼,和一个丫鬟过不去,平白失了身份,落一个狠毒的恶名?”
舒锦冷漠的扫过顾清蘅,眼底是冷冽的讽意。
春娴要杀她是情有可原,她对处罚结果提出异议就是狠毒?嗤笑之余,舒锦非常清楚,顾清蘅的目的。
即使头顶悬着一把随时都可能落下的利剑,也不能扰乱她的思绪。
这一刻,或许是生存的渴望使然,她的冷静让自己都感到心惊。
春娴绝不是凶手,至少不是主犯。顾清蘅这么急切的阻止她,不过是怕处罚太过严苛让春娴说出幕后的人。至于是谁……舒锦垂下眸子,掩住眼底的讥讽。
她能怀疑的,只有眉姨娘。
“顾小姐说笑了。”并未接着顾清蘅喊的锦姐姐,一个称呼便拉开了距离,“我竟是不知,顾家的待客之道就是让客人容忍一个意图害死客人的恶毒丫鬟。你是在欺我一介孤女,还是欺我舒家无人?顾清蘅,本小姐暂居于此是不错,但竟连处理一个想害本小姐的丫鬟的权利都没有!入门问讳,问的便是顾家的专横欺客吗?一个顾家……竟也敢质疑我家的规矩!当真是……”
舒锦冷笑,既然撕开了温情的面纱,就争的光明正大又何妨?她若在这种情况下死了……顾家怎么耶逃不开一个苛待孤女的名声,甚至会对上舒家。
原主打伤了顾府大公子,出了意外流言也会是不听劝告,嚣张跋扈咎由自取,在舆论上就处于弱势地位。
而现在……看到堂下几个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让自己隐形的妾室和丫鬟,舒锦完全可以想象到顾老夫人有多后悔没有清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