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宁!”
欣儿只得赶紧为这个不让人省心的主子取过鞋子为她穿上。婼姑看在眼里,对这孩子连连赞赏点头。
“婼姑,对不起,回来一直没有机会去找你,这么晚了,还让你亲自过来一趟。”
婼姑温柔的颔首一笑,“你我还这么客气做什么。”
霍宁回身拿起外裳披在身上,牵过婼姑的手就往客堂走,“婼姑,别光站着说话了,正好我还没有吃晚饭呢,欣儿你去做几样拿手的小菜,我要同婼姑一起吃。”
“是,宁姐姐,婼姑姑你们先去屋里聊着,欣儿这就去准备。”
看着灵性的欣儿离去的背影,婼姑小声问道:“你的饮食都是这个孩子单独为你做了吗?”
“是啊,婼姑放心,欣儿是主公赐给我的服侍丫头,是个很乖的孩子,别看她年纪小小的,做菜的手艺绝不含糊,这些日子她一直尽心尽力的在照顾我,若是没有她的陪伴,我都快要孤单死了。”
说着,两人便互相搀扶着坐了下来,“小宁是越来越有出息了,婼姑真替你开心。只是这西偏小院也着实简陋了些。”
“我只是个辅事而已,一切理当从简,而且这里住着挺舒服的,主要是自由自在,这是我最喜欢的。婼姑,霍宁已然是个没有了过去的人,我不管曾经你我是怎样的生疏关系,但从即刻起,婼姑便是我的至亲,我好,也定要让你也好,你暂且先忍一忍,小宁一定会将你接到身边来住的。”
婼姑欣慰的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婼姑已是年近半百的人,能这样平平淡淡过一辈子就行了,你千万要保重好自己。”
霍宁反手紧握着她的手,“婼姑,如若你不嫌弃,就将小宁视作自己的孩子可好?”
婼姑诧异继而又伴随着欣慰及矛盾,“我.....”
“婼姑为何如此犹豫?是小宁有什么缺点,让婼姑有所顾虑吗?没事,你觉得小宁哪里不好就提出来,我能改则改,改不掉的咱们也可以协调着来嘛。”
“并非婼姑不愿意,能有像小宁你这样又水灵又聪明的孩子,婼姑高兴还来不及,只是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婼姑实在配不上,恐你被人笑话。”
“女儿同娘亲也讲身份地位的吗?她们要笑话尽管她们笑去,就是笑掉了大牙,她们该是绣娘的还是绣娘,一辈子也压不倒我,只会搬弄是非的人没什么大出息的,不必理会她们。”
霍宁轻抚着婼姑满手的伤痕,“小宁很庆幸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还有像你和欣儿这样如同至亲的人陪在我的身边。”
婼姑听着霍宁从始至终也没有提及过关于乐溪半个字,至亲之人里更是有欣儿也没乐溪,她实在为这两个姑娘担心,“小宁,不要怪婼姑多嘴,你们这样闹着别扭不是办法,那天晚上你们究竟说了什么?乐溪回来之后一个人蹲在水井旁伤心的哭了许久。”
听到乐溪哭了,霍宁再坚硬的心也有些颤抖,“她哭了?”
“婼姑当然不会骗你,那天晚上大家都已入梦,我见她还未回来便一直等着。”
霍宁别过了脸去,想到她流泪的样子,心也着实软了下来,对她一肚子的委屈与怒火也逐步淡化下来,“呵,我还以为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呢。”
“不止是我,那几个人都看出来你们两人闹了矛盾。”
“孙玉芝在乐溪耳边吹阴风,让她对我造成了很深的误解,还说了好一些伤人心的话,我和乐溪现在这样不就是孙玉芝想要得到的结果吗?暂且就随了她的心愿。”
“其他事情也就罢了,你与乐溪情同手足,可不能意气用事,拿你们的感情去随了孙玉芝的愿啊!到底是什么样的误会让你们从此形同陌路?”
霍宁低头沉思了片刻,摇了摇头无奈道:“婼姑放心,我虽然非常生她的气,但也还至于会放弃她。我只是想让她吃一回教训,知道我才是真正对她好的人。”
“小宁,你的意思是要演戏给孙玉芝看?可是,小宁曾想过,孙玉芝会不会再挑唆乐溪,与你互相争斗,她在一旁坐收渔利?”
霍宁也显出了难色,“我有想过,可我觉得,我们之间闹的本来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算暂时闹分了,她也不至于恨我恨到与孙玉芝联手来整我的吧?”
婼姑谨慎的摇了摇头,“小宁可千万不能忽视了这点,万事皆有可能。那天确实是小宁你太冲动了,孙玉芝不是一个好惹的女人。”
“我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主,可不能总被她这么压着,我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