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听小妹的指点,我都觉得自己那些年是白活了。”
“少公子,既然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就要彼此信任,不要再互生怀疑了。我这人重感情的,一次可以原谅,二次勉强原谅,第三次绝不原谅。”
吕逸还真就老实巴交的举手发誓起来,“嗯,我答应小妹,绝不再互生猜忌,否则我不得好死。”
霍宁见他如此诚心,索性棍子也只是落在了她霍宁一人身上,倒也罢了,“好了好了,这话说的也太过了。欣儿,主公赏我的那身鹅黄色的衣服,你替我找出来,我要穿。”
“宁姐姐,你要穿那身衣裳?是要出去吗?”
“对,我已经能起来了,就得赶紧去趟将军府报个道,不好好给个说法,将军会怪罪咱们事儿多。”
吕逸总是谈将军色变,霍宁眼角留意到了他的胆怯,略带试探的问道:“这几天你都没去将军府监看过孙姑她们的情况吗?”
被问了半天他才懦懦的伸出一根手指,像个怕被老师责骂的学生,蚊声道:“去过一次,和爹爹一起去的。”
吕逸这软绵绵的样子,实在让霍宁感到有力使不出,推都推不动,“将军府是你的大客户,你怎么能因为畏惧就不去了呢?五天呐!你就去了一次?等下你同我一起去,不许有托辞。”
吕逸明白霍宁说的是为他好,但他实在有些不情愿,左将军在他眼里就是个阎王爷,去一次得上交十年寿命,多去几次他还不得英年早逝?但她已经下话,也只好硬着头皮去,十年就十年吧!他无奈的点点头,抬眼看霍宁面无表情,严厉的目光正盯着他不说话,他又赶紧表现得非常同意,笑着连忙点头。
霍宁看的出他这是在强颜欢笑,面对这样的吕逸她的心情是复杂的,话说三遍淡如水,再说多了也只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忽然她灵机一动,想起一件事情来,左右都是要说的,不如物用其尽,“少公子一会儿你若是表现的好呢!小妹我就送你一样好东西。”
吕逸将信将疑的看着她,笑道:“小妹能有何东西送我?”
“瞧你这话说的!你别不信,我送你的,我敢保证没人能想到,至于是什么,我先卖个关子。我们有言在先,表现好就有,表现不好的话不仅没有,你就等着回来做下蹲吧!你放心,我不夸张的说,绝对的物超所值。”霍宁计划通的朝他扬了扬下巴,像爷们儿一样的拍拍他的肩膀,便进屋去换衣裳。
吕逸挠了挠头,“奇怪,这个小妹,感觉和之前大为不同了。”想了一想又自我说服,傻乎乎的笑起来,“管他呢!现在的小妹更好,还能替我出谋划策,也不知道她要送我什么。”
铜镜前,她静静的坐着,任欣儿为她打理及腰的秀发,刚及笄的霍宁看起来略显青涩,一双双凤眼灵气十足,无需胭脂粉黛,眉不画而黑,唇不点而红,虽谈不上肤若凝脂却也是白里透粉,极为朝气。
你到底是谁?她盯着铜镜中那张令她感到熟悉又陌生的脸,心中暗问着。
“好了,宁姐姐,你早去早回吧,大夫说这药,你必须每天按时喝,一餐都不能少。”
霍宁侧身似笑非笑的仰视着身后这小滑头,她怎么觉得这妮子正借此机会再‘报复’她,“知道啦!先不跟你多说了,回来再收拾你。”
这一路过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抖的她脸色极为难看,马车终于停下了脚步,她才稍微感到如释重负。
在吕逸的搀扶下,刚从马车上下来,与此同时迎面而来了一辆马车也停靠在了将军府门前。
那马车上下来的人,她只一眼便能认出,此人刀削的剑眉下,一双冰眸正气凛然,鼻梁高挺,轻抿薄唇,英气十足,身材高大挺拔,俗话说人靠衣裳马靠鞍,但用在他的身上却是相反,他身上的深蓝色暗纹冰绸衣袍固然是华丽又显沉稳,但主人却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要说是衣裳衬他,倒不如说是这衣裳沾着他的英气显得更加华丽。
“民女霍宁,见过许大人。”霍宁含笑屈膝道。
“霍宁?”他轻抿一笑,向她走来,低沉的声音颇有磁性,“自上次一见,已有数日,今日看起来气色还不错,身子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