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又抽一口烟,看着丁巍感叹:“哎,你们西北人是真猛啊!你说走就走,面都不露一次苗姑娘是二话不说直接上缴!”
丁巍呵呵一笑指着成武点点:“给面子了啊,你是想说楞吧?!”
成武嘿嘿一笑,不接话题,转而指着一堆人围住的程尔道:“那个是导演系的师兄吧?怎么找的你?”看丁巍脸色顺畅,最后才说的那句话,实际上他想说程尔怎么会看上你!
丁巍明白成武的意思,得意一笑:“你看了我刚才的表演么,感觉怎么样?”
成武点点头,他是看了丁巍的那段声嘶力竭的嘶吼,别的没察觉出来,只是听声音就有些最后的疯狂这么个意思。
成武看看丁巍,笑道:“嘿,还是跟以前一样,傻不愣登的!”
丁巍知道成武是开玩笑,作势欲夺成武手里的烟,成武笑着躲开,推他一下:“别啊,我还没说完呢!嗯……”
看丁巍停下来,成武才慢悠悠道:“比以前好了一点的是,你没忘词,或者这段没有台词?!”
丁巍哈哈一笑,也拍了下成武。
两人闲聊一阵,互留了联系方式,成武看程尔又重新拍摄的架势,给丁巍打个招呼,说好找时间好好聚一聚就走了,他还要将丁巍已经拍电影的消息告诉宿舍里的其他人呢!
看天色渐暗,程尔招呼剧组准备开拍。
几分钟后,丁巍还是一副哭干眼泪的痛苦模样站在镜头前,程尔再喊开始。
丁巍伸着脖子喘口气,从地上捡起刚才扔掉的打火机,重新点上一根烟,吸了两口,一只脚蹬上楼边儿,拧开一瓶看不出名字的白酒,一仰头,小半瓶下去了。
这是真的酒水,不是程尔说的酒瓶里灌得纯净水。
程尔没有察觉,还以为是纯净水。丁巍趁着程尔没有喊卡,在猛抽一口烟,然后一伸手将嘴里的香烟用力扔向远处。
看烟头像是无根的浮萍一样没有弧度的坠落,火星子划破黑暗,给人一种极度危险的寂寥感!
丁巍再喝一口,嗬嗬两声,另一只脚也踏上楼顶边缘,晃了两下身子终究稳住了。
周围一阵惊呼,程尔脸色一变喊了卡、
丁巍不解的跳下来问怎么回事,他感觉自己状态正好,并且始终在镜头中心,为什么导演会喊停。
程尔有些害怕有些愤怒:“你不要命了?为什么上去?”
丁巍缩缩脖子躲开程尔的口水,不就站的靠外一些么,至于吗?再说就这破楼才是五层高,十几高米而已。
导演发怒,剧组静下来。
丁巍左右看看,看所有人都带着古怪的目光看他,便拉程尔到一旁,两人先是激烈争吵,然后程尔低声,再然后程尔不说话了,只是拍拍丁巍。
嗯,一句话而已,演员就要有个态度!
于是,再拍,丁巍摇摇晃晃始终站在天台边缘,一手提留着酒瓶,一手掏出电话,鼓捣一阵,丁巍将电话支在耳边听,半晌后放下,电话无人接听。
丁巍眼神由迷蒙的到愤恨,再转狠辣,红着脸朝黑暗中再放声一吼,而后跌坐下来,低着头久久不动。
约莫一分钟左右,丁巍将电话拿起再鼓捣一阵,而后直直看着镜头,嘴角带着冷笑,眼睛里看不出一丝活人的神采!
十几秒后,程尔放声大喊过了,至此犯罪分子杀青!
接下来就是程尔和宁号的事了,丁巍就此跟这个短剧永远告别了。
他自己撑着台阶站起来,看看程尔,看看宁号,再看看剧组所有人,抿了一口酒,转了个身面朝远方。
脑海中突然想起香江两大天王在天台的对决,黑衣黑裤,一把短枪指额头,经典对白,经典场景啊!
给我个机会,我想做个好人!
好啊,跟法官说,看他给不给你机会!
我是律师,不是警察,我真的想做个好人!
天台确实是个好地方,高处俯瞰,北风呼呼,黑夜真的没给人一双黑色额翅膀啊!
再见,犯罪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