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说你道行浅,”桑秋尊者瞥一眼顾良,“你这脑子顶多算个凡人,在真正厉害的人眼里,你和蚂蚁没啥区别。”
顾良惊为天人,顿时觉得桑秋尊者在心目中高大了许多。对于能教给自己新东西的人,顾良是很尊重的,上一世遇见的老师,顾良也一直是和和气气的。
桑秋尊者下了一会儿棋,然后怎么下怎么不得劲,刚准备伸手,周老悠悠开口:“自家还在这儿呢。”
“……”桑秋尊者瞥顾良。
“怎么了?怎么了?”顾良在一旁不知所云。
“走走走,”桑秋尊者挥手,“看我给你的书去。”
“我又干啥了?”顾良懵逼。
“让你走就走!”
“……”顾良不爽,但还是灰溜溜地走了,桑秋尊者刚刚高大起来的形象一下子崩塌了。
周老朝顾良笑笑,然后转头,无语,丫一炮一车又没了。
“下棋,下棋。”桑秋尊者乐呵呵招呼。
……
十几天后。
“净林史记住了吗?”桑秋尊者问道。
“记住了。”顾良挺胸回答,两天之内翻着看了三四遍,细节记不清,但是大意还至少能背出来,上一世又不是没经历过,考历史之前连细节都要好好背。嗯……喜不喜欢上课和喜不喜欢考试是两回事。
“你这德性还能记住?”桑秋一瞥,“来,下棋。”
顾良:“……”自己白复习两天了,折磨啊!
“摆棋。”桑秋挥手。
顾良叹气,然后开口:“这个自古以来我们就提倡尊老爱幼……”
“停!”桑秋尊者打断,“这句话我听两遍了,一起摆。”
顾良早桑秋尊者一步放好,然后两只手一伸,“啪”地一声按住桑秋的两个炮,看向桑秋尊者:“先好商量谁先!”
“行行行,”桑秋挥手,“商量就商量。”只要这小子手一移开,自己就直接走炮,才不和他商量。
顾良抽手:“石头剪子布,最公平。”
“呵呵。”桑秋尊者低头,准备先移炮,然后骂道:“够毒!”俩炮都被顾良拿走了。
“嘿嘿,”顾良笑,就防着你这一手,“知道谁先手再给你。”
出手,顾良如愿胜利,然后一移炮,再把俩炮还给桑秋尊者。就怕自己还没动,宗主就已经抢先走了一布。
周老在一旁默叹,本来心地多好的孩子,就这么被带坏了……
三局之后,顾良轻车熟路地摆好棋子,然后让开,自己一个人回宿舍。自己每天最多玩三局,然后就会被以各种理由赶走,这二十几天下来顾良已经摸清楚了。
周老和桑秋尊者猜拳,然后开始下棋,边下边道:“学好三年,学坏三天,多好的孩子你咋就把人家带沟里了。”
“他要没这脾性我还懒得带他进沟,”桑秋尊者道,“再说这样教又不是没用。”
“跟你长,”周老一拍桑秋尊者要偷子的手,“难有大气。”
“那些个有大气的人哪个不是早早地死,又有多少个能鹤立鸡群的?”桑秋尊者边下棋边道,“连个自己喜欢的东西都鲜开尊口去争取,看着确实大气,事后天知道有没有嫉妒和后悔。”
“你这小气让人不耻,帮的人多不到哪儿去。”
“不用多少人帮,我能解决大部分。能帮到我的人,不会因为我小气就不帮我。”
“你就非要偷子?”周老话锋一转,不再讨论为人标准。两人都有自己的见解和三观,天荒地老也讨论不出个是非来。
“那你还不收他为徒?”周老问。
“我的功法他学不了,他只能当门人,”桑秋尊者再伸手偷子,又被打回来。他毫不在意,道:“不过以后收徒了,他大师兄的名号还是有的。”
“你还想再祸害?”
“祸害也得用心,”桑秋尊者找自己的炮,“不管学好学坏,学到精髓都要很久……我炮呢?”
周老一摊手,然后把炮放到一边:“你也该教他点别的了。”
“早着呢,”桑秋尊者无奈,周老都会偷子了,“要他真正开始修仙还有几年,前面先把脑子教好。”
“就教孩子而言,你做的不行。讲究先手你让他学了快一个月,马上他就主次不分了。”
“倒也是……”桑秋尊者沉思,“再过几天就教点别的。”
于是在桑秋尊者的领导下,顾良在学坏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
一晃五年,顾良八岁。
顾良和桑秋尊者下棋,熟练地拍开桑秋尊者伸过来偷子的手:“宗主,下个棋别老这样。”
“那你也别偷我子。”
“也不想想谁先开始的,”顾良翻白眼,然后道,“宗主,我上山这么多年,别的你都教了,你看是不是该教我怎么修仙了。”
“此话当真?”
“那么文绉绉的干什么,”顾良无奈摇头,“我想修仙这心可是天地可鉴日月可观的。”
“你要是再敢文绉绉地压我一头,我就动手揍你。”
“行行行,你老大,你说的算。”
“什么叫我老大!”桑秋尊者佯怒一拍棋盘,然后问:“你想修仙?”
顾良一头黑线,自己就快赢了,这死人一下子把棋子全拍飞了。
“我上山就是为了修仙,当然想。”
“想好了?”
“当然。”
“哪怕再苦也不反悔?”
“嗯……是。”顾良皱眉,虽然五年下来他知道宗主这样说话,自己一定不能随便答应,但是为了修仙,没有什么是不能克服的!
“那这本书你拿去,学扎实了我就带你到掌门那里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