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时的避世居中。
刚刚晋升为淬体中品,沈子清如今正值神充气足之时,然而他似是对自己方才所引动的奇象好不挂心。在略微调息,审视过自己如今并无大碍后,反而将主要精力放在那一叠阵法之上。方才他以另类入定之姿记录下这套阵法,每每写满一张便将之随手弃于旁边,后来虽有人专门为其整理,但毕竟不敢细看其中内容,其顺序依旧免不了凌乱,如今诸事已了,他才放下心思细细研读其中内容,顺道将这近二十页阵法重新整理。只见他一页一页翻阅过去,过不了多久,竟再度陷入深思之中,竟有重新入定的趋势,直叫仍旧留在此地指点辅助吕家小辈的吕尚武、姚应求二人心中愕然久久不散。
约摸半柱香时间过去,沈子清手中拿着那叠阵法纲要,就此在原地来回踱步,低头沉吟间,已抽出一张纲要,就此放在地上。
吕尚武如今虽正在监督众小辈修炼状况,但甫目睹过一场奇观,如今仍旧有不少心思放在沈子清身上。沈子清这般举动刚好便落入他的眼中,心中正在疑惑之际,却见少年往旁边挪了几步,又放下另一张阵法纲要,如此重复几次,当下已猜到沈子清正在为自己方才记下的阵法作出重新整理。当下也不出言询问,继续监督众小辈同时,也以眼角视线关注少年的一举一动,以免再度出现什么突发情况无法即时驰援。
沈子清方才记录的阵法多达二十多页,此时在他刻意排布下,三三两两地铺在地上,在此途中,也不忘细细浏览纸上内容。过了一会,他已分出其中记述,有行阵要诀,也有布阵心法,更多的乃是若以此阵对敌。待得将之尽数分类后,少年再度站定,将纸上记述尽数记于心中,重新琢磨阵上原理。
“根据我早前阅览,此阵重点应只是两军对垒、以弱胜强。但其中却又似有别样玄机暗藏其中,否则我也不会在将之抄录出来时陷入入定之境,就此晋升淬体中品。”沉吟之中,沈子清继续为此阵奥妙作出琢磨,“所幸,如今纸上记述只有其形,却无其神,不足以让吕家年轻一辈在演练阵法中因修为不足而陷入走火入魔。但众人若说要将其成功施展出来,依旧是需要半步淬体的境界,既然如此,我尚且还有时间继续将之完善下去。”
想到此处,沈子清已俯身将阵法重新收回手中,再在低吟思量中往避世居外走去。旁边吕尚武虽说仍旧对他有所关注,但见其这般专注神情,再者家里小辈也在入定之中,却也不敢就此开声打扰,只得目送沈子清就此离去。倒是后者也没有真的沉迷至与外隔绝的地步,临走到避世居门口之时,还不忘回身向吕尚武与姚应求躬身行礼以作告别,直叫二人在愕然间仓促点头回应。
待得沈子清转身离去后,吕尚武这才凑近姚应求,压低声音问道:“姐夫,子清他……究竟得到了什么机缘,为何能够在如此年轻便晋升淬体中品?难道说这些年来他家中父母一直在暗中相助,或是你炼成了什么灵丹妙药,让他一步登天了?”
吕尚武知道沈子清出身修境,因身负废脉而被家中驱逐,得到姚应求收留才在药庐中生活了十数年。对此,姚应求也不隐瞒,当下苦笑应道:“若他们父母有如此能力,子清还会被逐出家门?至于灵丹妙药一说,更是荒谬凭我与你大姐之情,若真能炼制出能改写废脉体质的丹药,早已双手奉送给岳丈了。”
“说得也是。”吕尚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如此说来,子清如今成就还是要归功于那位传他本领的高人了吧?”
“当然。”姚应求回答之时,语气中已隐隐带出几分欣慰与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