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耒体质增长,如同一垒铁壁,强横无匹,刚猛无俦,显化为“拙”。
钝招虽拙,但动作标准,如照本宣科,只见他一拳如捣蒜一般,拳力沛然,仿佛磐石、擂鼓,对方那名男子,侧身一闪,不敢硬接,丁耒之拳,看似缓慢,其实力拔大石般,深重沉厚,空气隐约爆鸣不断,这是他进阶平平之体才能打出的威力,就如强龙猛虎,谨慎中带着几分霸道,霸道中又蕴含书生意气。
所谓“拙”,便是看似牙牙学语,却稳如泰山,高山仰止,泰山北斗。
“拙”与“巧”几乎相互印证,大巧不工,是为“拙”,妙夺天工,是为“巧”。
丁耒自然还没有达到境界,自然是以“拙”为重,若是修炼高深,一旦彻底领悟真髓,或许能够化“拙”为“巧”,对方招式再凌厉,也可巧妙化解。
这工整完备的一拳,与对方擦身,半路中,丁耒当空一截,如同时间停顿,短暂恍惚一下,就像当空被风吹停的落雪,也如一道静止不动的顽石。这一拳就当空一动,一翻,一摇,一个折转,如同一道绚丽的轨迹,虽没有万紫千红,却简单实用,大气中沛然莫御。
那人眼光一闪,瞳孔收缩,连忙收回臂膀,与丁耒的手臂的交缠在一起。
两道手臂如同金刚一般,发出砰砰砰的敲动声,连绵不绝,震得周围,如雷作响。
这时候另一名男子欺身而来,手中拳头如武松打虎,“无松”与“武松”相通,拳头练到深处,刚柔并济,如今他们只能施展刚猛无俦的拳力,拳头大如冰雹,狠狠砸落,一双脚步跨开,顶天立地。几乎如一张坚定不移的桩子。
丁耒眼神没有丝毫慌乱,他的左拳在与一人相抗,右手反反复复,化拳为刀,切在了这名男子的手臂上,居然是“截山”式一招,几乎能截尺断玉,吹毛破疵,点点密密,就一连切出了三刀。
“三山剑法”演化为拳法本就是得到了真髓,不再拘泥于一板一眼的招式,如今更是能够隐约化刀,可见“三山剑法”已臻至深处,即便招式依旧有所漏洞,远远不及返璞归真地步,但就是这亦步亦趋的招式,动作精妙,好似春潮带雨,瓢泼飒沓,令人难以抵挡。
在这种情况下,丁耒的三山剑法瞬间提升3点,达到了2345的境地,他本就是厚积薄发,这一瞬间提升3点能力,也毫不为过。
之前男子被手刀切入,肌肤疼痛,连连缩手,与此同时他的身体靠了上来,如同一道铁板,狠狠压迫。
另一人不再与丁耒翻手对抗,而是蹲身一脚,扫堂而出,落在丁耒的小腿上,丁耒只觉得身体蓦然摇晃,仿佛坠落一般,站不稳身子,恍恍惚惚间,就见那名被手刀切中的男子,靠在他的身体上,他不断退后,靠在了一侧墙壁上。
此时二人打斗激烈,却也把周围的帘子撕裂开来,原本柳绿花红,瑞彩千条的舞台周遭,被破坏得一览无遗。
丁耒缓缓喘息着,他还是托大了,自己以一敌二,这二人可不是一般的家仆,而是标准的打手,历经江湖,有一些本事,“无松拳”已经练出了火候,每一拳打出,都如松子摇曳,落花如飞,看似松懈,却身体不松,肌肉紧绷,落到实处却又松弛无比,弹性十足,两人招式,也已经不再拘泥于招式,而是逐渐有了自己的特性。
所谓“招式”,他们更多是在“刚”的层面,做到刚柔并济,还是相去甚远。
即便如此,二人的武功也堪称厉害,至少比起夏朝的普通军士,比起余家的家仆,强了许多。这样的人往往需要少则几年,多则十几年的打磨,方能达到如此程度。
丁耒调息的时候,就见对方两人连番出腿,当空而来,这二人似乎知道丁耒手上招式精妙,下盘却有所不足,丁耒眼见此景,稳稳扎根,如落地为营,磐石不动,坚定如岳,足底涌泉穴,缓缓爆发一道温热感,立足所在,生根发芽,如吸盘一般,将丁耒的身体黏在了地面上,他准备以一力敌,用坚实的身躯抗下这两人进攻。
他的体质已经达到了22,加上修炼的是铜人变,身体坚韧,恢复能力,远超常人。
曾有记载,少严寺有十八铜人,各个几乎把硬功练到了极致,凡是能够闯过十八铜人阵法的僧人,都能够下山,甚至还俗,之前的了欲僧人,恐怕就是为数不多闯过铜人阵的,他的武功若是施展出来,真的会是惊天动地,只不过他一介高人,不会跟小辈动手,因此当日才没有为难古太炎。
丁耒的身体比起“铜人”差之甚远,但也是体质不凡。
本来他先天体质就不错,虽说被“侠义榜”定义不高,但在这个人人如蛇,甚至吃不饱穿不暖,大多数人活得苟且,身体衰差的时代,他的身体已经超过了很多普通人。
穷文富武,丁耒过去不算穷,也正是因为有吃有喝,才养出一副好身体,而这两人,体质也强,明显是松家得利之人,有钱去服用药物,练习武功,“无松拳”几乎都能出师,可见这二人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