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这时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原来是长孙无忌想阴他啊!
同时,房俊也总算知道为什么平日严厉的阿耶;要强的阿娘今日会漏出如此脆弱的一面,还不是担心他?
但是!长孙无忌怕是打错了算盘,如果是以前的房俊,怕是这次真是难逃一劫了,但赈灾对如今的房俊来说,还真没什么大不了的,前世应对天灾,已经形成了一套有效的流程,房俊就曾经亲历过一场大洪水,还亲自参与了灾后救援行动,对此知之颇深,虽说古今有许多不同,但房俊相信,他懂的,绝对比现在的官员多的多,他房俊又何惧之?
想罢,房俊不由拍着房母卢氏的手,轻声安慰道:“阿娘别哭,您且安心,长孙无忌想阴我,却不知孩儿已经不是从前的房俊了,此次定要做出一番成绩来,让旁人刮目相看,他这是在为我做嫁衣呢!阿娘且宽心,就等着看孩儿施为吧!”
不想房母闻言却是一脸不信道:“俊儿,你不用安慰阿娘,阿娘知道你是不想让阿娘担心,都怪阿娘...,阿娘没用...。”话未说完,房母再次泣不成声。
房俊一阵尴尬...,心中不由感慨:前身啊前身,你可真够废的,看看,就连平日里最溺爱他的房母都不相信他能做好...,怪不得长孙无忌会这么自信,敢在此时出手阴他,想来...,他也是认定了我今次在劫难逃了吧?呵呵...。
突然,房俊脑中闪过一丝疑惑:
如此明显的阳谋...,为什么李世民会同意?难道他会看不出来?
房俊心中疑惑,思索片刻,还是毫无头绪,只好便房父求教道:“阿耶,事情始末我已明了,但是...,孩儿还是不明白,如此明显的阳谋,为何圣上会同意呢?莫非....,他是记恨我殴打公主吗?”
房玄龄闻言双目一瞪,怒斥道:“住嘴!逆子休得胡言!圣上也是你能议论的吗?”
房俊连忙解释道:“阿耶,孩儿只是不懂,这么明显的毒计,为何...,圣上却会同意呢?”
不想房父却是沉默下来,过了片刻,深深叹了口气,方才解释道:“这就是长孙无忌的高明之处了,以往,若是有发生天灾,朝廷都只是拨下抚恤,减免赋税,只要安抚得当,主事者只是吃些辛苦而已。然而,此次却是跟以往不同了!”
房父再次叹息一声:
“今日早朝,长孙无忌提出让你主理赈灾一事,表面上看,是好心提拔你,让你出去历练一番罢了,然此次跟以往不同,松洲远在天南,加之地动之时山路断绝,待灾情传回长安之时,已经迟了很久了,耽误这么多时日,只怕灾区已经民怨沸腾了,且此次地动波及甚广,松洲下辖数个羁糜州都有波及,灾情严重,涉及归化之民,此事十分敏感,若是一个处理不好,恐怕就会激起民变了,正因如此,不论让谁去主理赈灾一事,都讨不到好处,一个不好,怕是不止前途尽毁那么简单。”
说到这,房父冷笑一声:
“朝中众臣都是人精,如何不知其中风险,具是不肯出头,这才越拖越久,事到如今,已是拖不得了,若是还不派人前去赈灾,怕是会引天下百姓非议了!圣上也是急了,今次命你前去处理灾情,也只是顺势而为罢了,毕竟,总要有恶人的,而这个恶人,不能是圣上,长孙无忌时机选的太好了!主动跳出来做这恶人,既投桃报李,让圣人记住他的好,又能借机谋算你一次,报你殴打他儿子之仇...。”说完,房玄龄再此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