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何意?”她听得更加迷惑,不知其本意为何。
“你……”天子廉迟疑着,不知从何说起。玉嫣儿也不急,只等着他开口说明。
“孤欲立你为妃,你可愿意?”沉默许久,天子廉似乎鼓足了勇气,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询问道。
玉嫣儿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但心底却是拒绝的,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对着他摇摇头:“天子不必因为此次事件而觉得需要赏赐我什么。”
“非也,嫣儿姑娘,孤是真心的。”天子廉皱着眉头,原来玉嫣儿以为是对她的赏赐。然而,“真心”一次从帝王口中说出,无论如何都让人觉得颇为滑稽。
“天子与我接触不过几日,莫不是因见到我容貌?亦或是白鹤将你救醒之事?”玉嫣儿直言不讳,想来想去,所有原因都不成立,那边只有“容貌”与“救命之恩”了。
“孤承认,你确实是倾国之容,但孤更心悦的,是你的性情。至于白鹤的救命之恩,与此事并无关联。”天子廉也不否认,他见到她真容的那一刻,心底的所有爱慕之情倾涌而出,知晓其事迹之后,更是念念不忘,何来仙子如此人,既有沉鱼落雁之容又有如此聪慧才智,而其本质又让人觉得谦和而大方。某一刻,他心里觉得,国师所言“北方明星”恐怕是指的她,而非玉浚。
“我与天子接触并无多时,天子如何能明晰我本性。”玉嫣儿轻笑着摇头,“承蒙错爱!请天子宽恕我不识好歹,无福承受天子宠幸。”玉嫣儿说完,起身行礼,又对着他说道,“若无他事,请恕我先行告退。”说罢,便转身要离去,天子廉也不知如何回应,只如此看着她,玉嫣儿忽而又转过头说道:“我并非求荣华与富贵而来,天子也不必为赏赐我与白鹤而苦恼。若是有所表示,那边将这份感激回赠与百姓,做个明君吧!”话音方落,玉嫣儿便推门而出,不再逗留。
天子廉呆呆地看着离去的玉嫣儿,心下不免自嘲起来:“当真有不爱荣华权势之人吗?亦或是心有所属,不愿将就。”他虽为天子,总归也做不到强抢民女的行为,更何况是玉嫣儿,恐怕他即便是将她关入大牢里,她也会消失不见吧!
此事告一段落,百姓也过了一个好年。玉府的封条终于被掀开,一切也都被重新修正过,玉浚自回朝中就职后,公事繁忙,白鹤与玉嫣儿却落得轻松,数数日子,出来也有三四月,白鹤决定回羸洲,玉嫣儿却不知道如何抉择。
腊月二十八,白鹤与玉嫣儿在玉家庭院中小坐,喝茶下棋,下得入神之际,白鹤抬头却见对面多了一人,对方白衣飘飘,如同谪仙,却也看他们下棋看得认真,白鹤吓得手里的棋子都掉了,把玉嫣儿吓了一跳。
“怎么了?”她仍旧没有发现。
“师父……”白鹤忽而舔着笑脸对她的方向笑,玉嫣儿疑惑,转头时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当即吓了一跳。
“看来二位似乎并不想见到我。”归冥双手负背,摇摇头准备离去。白鹤当即跳起来,掀翻了棋盘。
“师父!您没事了!”白鹤跑到他身边,把他拦住,左看右看,“我还以为您要半年的时间,准备着陪嫣儿姐姐过完人间的新年再回去呢!”心底欣喜,这才四个月的时间,归冥便出关了,心下有不免有些忧虑,“师父,您这是提前出关还是?”
“为师无碍,只是似乎听到你们的小动作,不放心,只好加快速度,免得等为师出来,连个徒弟都没了。”归冥敲了敲白鹤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