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苏芷菡倏地皱眉，她还没寻她算账，她倒自己送上门来。“你们通通给本宫出去，本宫有话要单独与这个素琉璃说。”气急败坏的模样，与灿灿日色中素琉璃明媚动人的笑颜对比分明。

素琉璃早就猜到她会这般嚣张，也不怒，“皇后娘娘，既想单独聊聊，与其在毓秀宫中，不如在回廊里边走边说。娘娘以为呢？”

苏芷菡冷眼一瞥，看面前的人儿娇弱，也奈何不了她，便爽快应下。吩咐子衿留在宫中，就随素琉璃缓缓走向回廊处。

“本宫不管你心里揣着什么小心思，本宫只希望你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谨言慎行。”苏芷菡也清楚，但凡是娇弱的女子逢了这个时候，都舍不得离开温存的床榻。只恨越久越好，只恨她消失不见。

而素琉璃竟然主动来找她，心里应是不怕的。“有些事情，你根本不懂。本宫对陛下一往情深，不为权势，不为朝朝暮暮陪在他身侧。可你，一个乐坊花魁，怎能谈得上真心相待。你以为本宫看不出来，昨夜在中和外殿之上，你极尽妩媚姿色，为的就是引诱陛下，贪求权势富贵！”

果然如此，苏芷菡的刁钻刻薄丝毫未改。素琉璃还记得，她初次见她，她立于高楼处，她藏在小道边。她哀叹人世苦短，举目凄凄无望。而苏芷菡，目光追着皇甫治，直至紫檀木马车驶向皇城门。

故她自然是懂得，她对皇甫治的一往情深。懂得她历经许多坎坷，才换来今日的风光。

“那又如何？”素琉璃止步，巧笑不再多言。苏芷菡的一往情深，对她来说一无是处。她要咄咄逼人，她走便是。

“等等，站住！素琉璃，你给本宫站住！”苏芷菡当即怔住，哪想素琉璃胆大如此，任她怎么喝止，头也不回一下。迈着盈盈细步，风姿妖娆，挥袖留她一句：“眼下整个皇宫之中，还有几个人会听皇后娘娘您的命令？”

“你！”苏芷菡胸前一阵阻塞。区区一个乐坊花魁，下作不堪的民女，竟然能对她堂堂的九方皇后颐指气使，她若轻饶了她，还存何颜面。苏芷菡气不过，眼瞅着素琉璃越走越远，提起裙边，匆匆就追。

“本宫要你站住！”苏芷菡怒急攻心，快步小跑，费了好大的气力才抓扯到素琉璃束腰。狠狠一拉，逼她停下。

既是被拦，素琉璃也不想再走。转过身，袅娜的姿态映衬在湖光之中，惨白的面容上泛着阴冷。“一往情深又如何？皇后娘娘可有听过，什么叫善恶会有报，害人终害己？”

“本宫不信，你根本不了解治，你根本不懂他的心思。”松开抓扯束带的手，指尖都捏的生疼。“我根本就不想了解皇甫治，更不想去懂。因从一开始，我的目的便只有一个。”

苏芷菡一听忽觉可怖，先前那张明媚动人的脸庞转瞬变得阴沉惨白，如同廊边幽冷的湖，猛地低头看不见底。“你…你究竟有什么…”可惜的是苏芷菡心中疑惑来不及道出，嗓音已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