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难平,苏芷菡当然要好好疏泄一番。她快步迈入亭中,冷瞥一眼还沉浸欢愉尚未反应的两人,张口便是:“想不到安阳长公主长留宫中,竟寂寞得与王爷为伍而戏了。”
笑靥如花的小脸一僵,皇甫安阳霎时就反驳:“皇后什么意思?”她与苏芷菡素无瓜葛,就算是因西钥香染她心里隐隐地讨厌她,也从未明白地表现出来。这大白天的,她与皇甫辰在亭中玩耍得正开心,她过来搅些什么。
“自然是责备之意。公主与辰王爷血脉相连宫中众人皆知,近亲之间过分亲昵只会招来非议,这种常识长公主怕是应该知道。”苏芷菡越说,皇甫安阳脸色越难看。苏芷菡就巴不得她皱着一张脸,听她不停的数落。“本宫想,公主与辰王爷非但不避口舌,还招摇在外,是否不妥?”
“何来不妥!”皇甫安阳气急败坏,“本公主私事还用不着皇后你来指点议论。皇后有那个时间管他人闲事,倒不如小心惹祸上身。”这场景,与御马场外,莫尔珊羞辱皇甫辰简直如出一辙。亏她昨夜还在想,怎么护着她的辰哥哥不再为人羞辱责骂。
不过皇甫辰在宫外一段时日,转变不少,也不是当初那个不作还击任人羞辱的九方三皇子了。他抓过皇甫安阳的手,随她起身。“皇后若是嫌我二人打扰,我们走便是,何须用难堪的言辞,使彼此交恶?”
“哼。”苏芷菡冷哼,她还是苏府二小姐时,平日里最恨的,就是披散青丝举止轻浮的男子。偏偏先前皇宫内外就有过传闻,说皇甫辰放荡不羁、沉迷风月,长乐宫里的婢女一个个都被他轻薄了个遍。
“眼下看来,传言还当真不假。”空虚寂寞如此,连亲妹妹都下得去手。“公主与辰王爷再如何,都算是本宫后辈,而今本宫掌管九方后宫,见了不雅之举,提点几句。公主与王爷不感恩反倒恶语相向。真是枉费了本宫的一番好意。”
皇甫安阳听得苏芷菡冷言讥讽,倒笑了。“提点?本公主看最近皇城有关小公主传闻盛行,是否也是上苍给皇后的提点?阴毒之事做得多了,是会牵连到子孙后代的。”
可恨,可恶。苏芷菡得意的神色瞬失。皇甫安阳以传言逼她,说得她心虚无比。“不听作罢,本宫也懒得和你二人一般见识。”她寻了理由,急急忙忙就离开。走时手紧握成拳,直恨不得转身一巴掌就甩在皇甫安阳脸上。
同时,缠绵恩爱一夜。睁眼醒来,西钥香染与皇甫陌甜腻自在眼眉之间。她温顺地替他穿好衣袍,系好束带,还亲手帮他绾好发髻。他看她一早醒来就忙个不停,只好吩咐谢白兰去备好早膳。
“治将早朝,定不会来未央宫。而身旁侍婢我都支开了,白兰你也清楚,毕竟…”皇甫陌一只手搭上瓷杯边西钥香染微蜷的小手,“染儿,我想与你说说之后计划”。
西钥香染听得皇甫陌提起正事,神色不禁严肃,谨慎地点头。“江山社稷要易主,必须筹备得当,之后才能稳固长久。染儿,一朝兴盛一朝亡,无非取决于民心,再是臣子意,最后才是帝王权术之才能。这三者中,民心与臣意甚是关键。只有得民心与臣意者,才能顺应局势一统江山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