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儿,近来宫中多事,朕一人深感苦恼。也不知染儿身处羯疆可还一切安好?与你虽才隔几日不见,却如三秋,甚是思念。朕想,染儿也应该与元羽可汗见了面,应说之话也该是道尽,不如就启程回宫,好早日归来陪在朕身边,与朕分担苦恼,可好?”
西钥香染苦着脸,指尖轻颤。合上信纸,再抬头看,紫檀木马车已在归途。叹息,皱眉,她早该知道如此,不是么?
当漠北黄沙不复踪迹,当落日孤烟再也不见,她回首还能望到的,只剩自己零碎错落的意念。纵是不舍,纵是不愿,也敌不过皇甫治一纸相思。
“治哥哥也真是,说返宫就返宫,难得安阳还觉得羯疆颇有意思。”皇甫安阳嘟囔着小嘴,一想那夜皇甫辰别致的温情,小心儿就扑通扑通乱跳。只可惜,逍遥快活日子总是少,她正想与皇甫辰更进一步的那点小心思,只得作罢。
“染儿。”皇甫陌看得西钥香染眉间失落,自是心疼。轻轻握着一双发凉的小手,护在胸口,“我想,兴许…”皇甫陌话还未说完,就听得紫檀木马车一阵猛烈震动,紧接着,便传来冷剑出鞘声。
西钥香染与皇甫陌疑惑对视,掀开车帘探出头去,正想看看究竟是出了何事。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要怪就怪你等平日里积怨太深,惹人须得除之而后快。”为首的黑衣蒙面男子身材魁梧,以冷剑横指西钥香染一行人,话语里尽是狠意。“给我上!”就在西钥香染还暗暗想,此等人要想伤她只怕是妄想之时,为首的黑衣蒙面男子一声令下,身后的几十个黑衣蒙面小卒便蜂拥而上,朝着西钥香染所乘马车逼来。
“不留一个活口。”男子狂喊一句,一剑就向着探出头来的西钥香染刺去。“就凭尔等还想伤我?”西钥香染一个腾身,从马车跃下,同皇甫陌背向而立,死死盯着围住自己的几十人。
“!”皇甫安阳被眼前这阵仗吓得小脸发白,愣在车内周身僵直。若不是被皇甫辰生生捂住了嘴,只怕是一出声,就要惹来杀身之祸。“嘘,染妃和陌身怀武艺,应能周旋其中。至于你我,此刻引了注意,定是枉送性命。”皇甫辰思量得当,紧紧护着皇甫安阳,躲在车内静静观着车外的一举一动。
可千瑾晨坐不住了,眼看着西钥香染被数十个黑衣蒙面人围攻,他怎能放手不管。抽出腰间飞爪,就要跃入人群。“等等!”素和沙看得情况危机,急急现身拦下千瑾晨。“眼下尚未知此是陷阱还是真有人欲取染妃性命,你若贸然现身,引得他人注意,今后如何还能再自由走动宫中。”
“可…”西钥香染有难,他又怎能不帮,难道要让他眼睁睁看着她与皇甫陌以少敌众不成?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西钥香染与皇甫陌灵犀暗生,还不待众人率先攻来,她二人便先突入,直直逼向方才发话的头子,趁其不备,扼其咽喉。“你当真以为能除得了我?”西钥香染一个用劲,便逼得男子急促喘息,惊得围在一旁的手下往后缩了几步。
“你们…”西钥香染还想在说,欲以男子性命逼得众人后退时,不知何故,围在一旁之人忽地哀号四起,“刷的”便倒成一片。“?”西钥香染回头看向皇甫陌,不解地皱眉。皇甫陌迎着她满眼的疑惑,亦是无奈地耸肩。
只有躲在暗处的素和沙看得最为清楚明白,千瑾晨迷心蛊一出,于不知觉间,便使得众人染毒丧命,实在令人称奇。可看向明处西钥香染一脸疑惑,却隐隐替千瑾晨抱不平,他就是为西钥香染做了许多,她又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