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最后，都不明了最初为何如此执迷。

皇甫安阳对皇甫辰如是，苏芷菡对皇甫治亦如是。认定，然后苦苦追寻，只求他转眼时的一刻，眸里印着的是自己的模样。

“陛下，今日天色颇佳。”

“陛下，与臣妾去万花园走走可好？”

“陛下，怎得眉头纠结？可是早朝积了什么不快？”

“陛下，有什么可尽情与臣妾说。”

苏芷菡就这么纠缠了一路，快着步子随皇甫治走在回廊里。他不看她，她便不停地说。终于惹得皇甫治停下，转头，满脸不快。

“陛下，一会儿午膳我们去华清宫与太后娘娘一同用膳可好？”苏芷菡凑上前，一双眼盈盈看着身旁的人。“如何？”既是他不想与她讨论朝事，也不想与她同逛万花园，那她就只好搬出钟离，逼得他不得不妥协。

“朕，没有胃口。”皇甫治摇摇头，以为就此可以摆脱苏芷菡。不想苏芷菡急急就接了句：“若是陛下没有胃口，不如与臣妾去毓秀宫，臣妾寻了许多清心明目的植株。兴许陛下看过之后，就来了胃口。”

皇甫治暗暗气恼，为何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不明白，他不是当真没有胃口，而是他不想与她一起，一刻也不想。

皇甫治转回头，沉默了许久，才悠悠地回：“不了，朕去宁心殿闭目养神就好，不劳皇后费心。”

可就在皇甫治迈步欲走时，苏芷菡忽地伸手挽住，凄凄地说：“那陛下，臣妾往华清宫向太后娘娘请安过后就去宁心殿陪陛下。毕竟太后娘娘吩咐臣妾，今日午膳务必要与陛下同往华清宫享用。”

钟离，又是钟离。皇甫治浑身僵硬，他从苏芷菡口中听得最多的，便是“太后娘娘”四字，她除了以此挟他与她同处，还能如何？他现在就连想见西钥香染一面都难。只要抬头，苏芷菡就在眼前，远远地望着他，对他柔柔地笑，看得他触目惊心。

“朕知道了。”皇甫治叹一声，满腹的苦水。

“娘娘，这？”谢白兰瞅着自家主子就在回廊另一侧，将皇甫治的无奈听了个全，却丝毫不起反应，捉摸不透。西钥香染想想，苏芷菡刚成了皇后，也该是风光无限称心如意了，她又何须碍她。

“这与我无关，我不必干预。比起之前，眼下还是更为谨慎的好。”西钥香染边行边说，方才耳边听来的一番话，已消散无影。缠着个心里没有自己的人，又是何苦？

西钥香染低眉暗笑，“不过，我倒想去昭纯宫拜访拜访安阳，自昨日一别后，我与她应是更有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