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未梦已先疑(1 / 2)寻找腹黑殿下首页

“染儿她竟是…”皇甫治阅过西钥元羽书信,眉间有惊亦有喜。“那果真,染儿她无罪可论,朕这便起身前往华清宫与母后道清一切,母后知晓应会免去染儿罪责。”皇甫治面露悦色,将信交回皇甫陌后,就欲赶往华清宫。行了几步,才想到什么似的恍然转头,“对了,陌、辰,你二人先留居宫内,暂不急离开。待朕处理了染儿之事,也正好与你们叙旧言谢。”语毕,皇甫治便匆匆走出建章宫,再顾不得其他。

直至那抹金色身影渐渐淡出视线,皇甫陌方回头,与皇甫安阳一笑。皇甫安阳自是明白这笑里的意思,嘟着嘴儿,“辰哥哥,治哥哥既已寻得法子,待他见过母后才知结果如何。安阳以为,与其停在此处百无聊赖,倒不妨去昭纯宫陪安阳坐坐,安阳有许多话要与辰哥哥说,可好?可好?”

“我…”皇甫辰犹豫地眯眼,还在思量什么,皇甫陌倒先开了口,“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他小心地收好书信,看了谢白兰一眼,便缓缓离开内殿。至长廊无人处,望一眼平静无漪的湖面,才幽幽地说:“我,要去看看她。”

“陌王爷可是要向染妃娘娘说出实情?”谢白兰跟在身后,凝着前方深蓝背影问了句,皇甫陌停下步伐,轻叹一声。“她也该知晓一切了,不是么?”

知晓一切,最不过思绪迷乱。

当一人一直以为的身份,忽地天翻地覆,又如何能淡定自若地承下所有。西钥香染曾觉只可远观恭敬而待的西钥元羽,眨眼竟与她血脉相连她曾目睹的躺于柴堆之上只等焚化的西钥奕风,霎时成了她的生父。

而那个含辛茹苦将她养育成人,教会她许许多多的百里成渊,那个她最为依赖最为喜欢的爹爹,却毫无干系。

她不信?她该不信?西钥香染苦笑出声,她不得不信!西钥元羽这一封信,令往昔藏在她心头的那些疑惑,终于有了结果。

忆渐渐清晰的情景,思绪飘回羯疆。那年那月,那时那刻,西钥香染都还记着,深深记着。

西钥元羽寿宴那夜,她被百里成渊牵着走向王庭宫帐。她满脸兴奋,好奇地张望着沸腾的帐内。毛毡上,尽坐羯疆重臣、部落首领正中央,舞姬跳得娇柔妩媚、眼波荡漾。而那最深处、孤孤坐着的,就是羯疆最为高贵的可汗,西钥元羽。

她顺着百里成渊眼色,悄悄地看了西钥元羽几眼,就乖顺地随着百里成渊走到席位间,惶惶地坐下,接过她敬爱的爹爹递来手里的阳春白雪糕,一张小脸笑得极为灿烂,将糕点送入口中津津有味地嚼起。

“爹爹,额娘呢?额娘为何还没出现?”吃得心满意足,她才想起许久不见的完颜心悠。她仰头去看抱着她的百里成渊,都顾不得嘴角还沾有糕渍。西钥香染犹记得,那时的百里成渊似是犹豫了会儿,才将手覆上她的额头,轻轻抚着,不知是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你额娘有人须见,再过会儿便会入帐。子芊可别着急,等到你将面前这一盘阳春白雪糕悉数咽下肚里,恐怕便不会再急着见你额娘了。”

那夜,她并未如愿见到她日日思念的额娘。现在再想,王庭宫帐内,亦是没有西钥奕风身影。她的额娘要见之人,还能是谁?

“额娘,为何不叫上爹爹呢?”当她背靠着完颜心悠,跨坐于黑色骏马上,无知无识地问出这一句时,只换来完颜心悠淡淡的回应:“那是因为额娘想单独陪陪子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