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钥香染再将目光扫向皇甫陌,之前她同莫尔珊争锋相对时,皇甫陌就极不寻常地替莫尔珊解围。而昨夜他又是出手救了身处险境的莫尔珊,不但将她带回了广阳宫,还悉心照料畅谈一夜,怎么?莫非他是有什么目的,还是他当真迷上了这个欲若烟花般灿然的莫尔珊?
西钥香染越是想越是不快,连开口言说的兴致也没了。最后索性转了头不再看两人,只盯着身侧的皇甫治目光沉沉。西钥香染真是恨不得立即起身走开,只是先前已托辞离去,难不成她要再借着桃花宴上手段故技重施一次,把杯中热茶洒向衣裙?
西钥香染内心纠结又愁闷,忽听得一声尖细响亮刺耳。“染妃娘娘,陛下有请染妃娘娘前往中和殿共用午膳。”西钥香染虽不知为何皇甫极身边的管事公公会知晓她在此处,不过这个召令来得甚为及时,简直救她西钥香染于水火之中。
“如此,那我就先行一步。”西钥香染心里别提有多乐活,看向张公公的眼神简直像在看恩人般。“染、染妃,我想父皇同母后定是已谈完要事,正巧,我也想去清宁宫同母后共用午膳,同行也好。”皇甫治见此情景,想起前几日莫尔珊的一番探问,不由心生惧怕也立即起身寻了个理由同西钥香染结伴离开了漪澜水榭。
只有莫尔珊转了头看向两人身影,失落又妒忌地开口道:“为何总是她?为何每次陛下总会召见她?”而一旁的皇甫陌却捏起一块芙蓉糕送入口中,看着西钥香染刚才捧过的瓷杯,眉头深锁过后,洒然一笑。
“陛下。”西钥香染才至中和内殿门前,便见了站于木桌旁陷入思索的皇甫极。“陛下。”西钥香染走近皇甫极,挽住其手臂,柔柔地唤着。皇甫极这才回了神,转过头看向西钥香染,“爱妃来了。”
西钥香染只觉皇甫极似是有话想对她说,而且隐隐猜出与夏侯青芜无关。“陛下有心事吗?能否说与臣妾?”西钥香染谨慎地开口,看得闻言的皇甫极叹了一口气。“刚才朕与皇后谈论国事,聊及治,便觉忧愁不安。”
皇甫治?西钥香染面露疑惑,“太子他怎会令陛下您忧愁不安?”皇甫极面色凝重,看着一脸不解的西钥香染顿了一顿,才犹犹豫豫地说道:“依爱妃看来,治是否能胜任得了九方太子之位?”
“!”这莫非又是皇甫极对她西钥香染的试探?刚才皇甫极那纠结犹豫的目光她看得一清二楚,就连他话语间的停顿都令她觉得别有意味。不行,稳妥要紧,她得先探探皇甫极此问意义何在。“臣妾以为太子懂得权衡,修养颇佳,乃具皇家风范。”
可皇甫极听后的却摇了摇头,“朕担心,治儿他太过犹豫,欠缺果断。朕不放心就这样将江山社稷交予他,虽然将来皇后会辅佐治儿处理国事,可朕却更希望治儿能寻得一位妃子,二人相互扶持共治九方。”
“爱妃,似治儿这般儒雅男子在大多数女子眼中应是合意、值得依托一生之人选,爱妃以为?”西钥香染听得这似曾相似的问话,记起之前她同皇甫极、皇甫治于漪澜水榭小话时,皇甫极便提起过。只是当时被钟离断了下文,不知道现在皇甫极又提起,是无心还是有意。
“自然是的。”西钥香染满腹疑惑,可说出的话依旧顺着皇甫极心意。“可惜治儿生于皇家,束缚过多,生性优柔。朕只希望治儿有一天能像当年的自己一样,变得果决、坚毅,抛却这些束缚同自己真正心爱之人相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