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辰哪里想到莫尔珊口舌毒辣如此,顶上便是恶语连连,看着她郁郁面容的眼眸不禁顿住。微微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般转了眼色,不怒反笑道:“想不到父皇此番娶了一位口舌毒辣女子,真有意思。”
莫尔珊本以为刚才一番话出口,面前这轻佻浮夸的皇甫辰多少该有些收敛,可不想他那想入非非的目光才转,便出了这么一句。当然,她莫尔珊也并非等闲之人,哪里肯让皇甫辰占了上风还不作回击。“再有意思,恐怕也不是三皇子你能评头论足的,更何况刚才你已冒犯在先。”
“辰哥哥才不会生出冒犯之意,不许你侮辱辰哥哥。”莫尔珊目中幽幽浮起冷意,看向皇甫辰微微眯起的桃花眼,还想看看他有何话可接。却是一声娇娇的“辰哥哥”先入了耳,接着一抹橘色身影倏地闯入视线,挽住皇甫辰手臂便仰起头,嘟囔着小嘴愤愤看向莫尔珊。
莫尔珊睨着护皇甫辰心切的安阳,嘴角禁不住勾起一丝嘲讽。“怎么?安阳公主不去御马场内一览你皇兄风采,倒在这门口替三皇子说起话来了?”安阳瞪大双眼,不依不饶地看向莫尔珊,“本公主在哪里是本公主的自由,你只是父皇的嫔妃罢了,怎能来干涉本公主?”
莫尔珊听得皇甫安阳语气里的目中无人,内心火苗“腾”地一下便窜起。“安阳公主,若是按辈分排算,恐怕你还得喊本宫一声母妃娘娘,又怎敢在本宫面前自称本公主,还对本宫大呼小叫、兴师问罪?”
“你!你!亏了本公主那日还去了金銮殿,却没想到,你居然敢说安阳的不是!”皇甫安阳自小骄横成性,旁人哪个不是顺着,却不想在莫尔珊这里碰了壁,整个人被气得颤着身子,喘着气对莫尔珊大声地说道。
御马场内,皇甫治拉开长弓,对准空中猎物,“嗖”地一箭便同时射下两只白鸽。众人正是赞叹时,皇甫陌手抓长弓,拉出三箭矢,朝着目标忽地松手,三只箭矢即各自命中目标,分毫不差。
“好,不愧是朕的孩儿,果然身手敏捷。”皇甫极看得草场中央精彩纷呈,终于忍不住站起,拍了拍手走向草场中央。“既如此,朕也来露两手。”皇甫极说着,便跨上马背,接过禁卫呈上的弓箭,策着马奔向草场一头的草靶。
“冉竹,你去门口看看安阳到了没有,陛下已上了马,这狩猎会很快结束,她再是不愿意也还得来露个脸。”钟离远远望着皇甫极身姿,边侧了头小声对身旁的冉竹说道。
冉竹点了头,便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西钥香染见莫尔珊还未归来,而钟离贴身侍女也不见,也不甘平静地唤来身旁夏绾,轻声说道:“绾儿,你跟着皇后的贴身侍女出去看看,暗中观察着便好。”夏绾听得西钥香染吩咐,自是点了头,便避开了钟离视线小心地离开了去。
“怎么?是你口中的辰哥哥先招惹本宫,倒成了本宫的不是了?倒是你这么心心念念地要护着他,才让人起疑。”莫尔珊嘲讽地说着,看着气得鼓胀了小脸的安阳,得意地笑了起来。
这一笑,皇甫安阳更加气恼。“安阳不管,你说了辰哥哥的不是,就须向辰哥哥赔礼。”莫尔珊听得皇甫安阳这般娇蛮,轻哼一声,正欲吐出更毒辣的话语,一抹青绿的身影从一侧缓缓走至身边。
“安阳公主,皇后娘娘令奴婢来请您速入御马场。”冉竹向面前三人行礼后,弯身对皇甫安阳说道。“不行,本公主还有话没说完。”安阳气冲冲地对冉竹说着,可冉竹却依旧弯身,继续开口:“安阳公主,皇后娘娘她已经在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