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生平事,天付与,且婆娑(1 / 2)寻找腹黑殿下首页

又是这凄凄冷冷的宫径,石砖路上颠颠簸簸,印着轮轮车痕,在天色蒙蒙亮时,驶入九方皇宫深处。

连西钥香染都未曾料到,皇甫极竟醒如此之快,她尚于崇德寺算计着如何尽快寻得夏侯青芜生子时,承乾殿软榻之上皇甫极已睁开眼。之后,她便再无选择地又听得清宁宫旨意乘着蒙蒙天色一路赶回宫中。

“娘娘,肘间伤势如何?”夏绾随着西钥香染一路驶来,面色担忧,视线始终停在昨夜伤口。西钥香染只浅浅一笑,“绾儿不用担心,本宫自小于马背上长大,免不了磕磕碰碰,这身子也没有中原女子般娇弱,故这伤势歇几日便见好转。”

西钥香染这话一是让夏绾安心,二则又就昨夜袒露自己习武之事再作阐明剩下的,只等夏绾反应了。“娘娘,昨夜绾儿反复着想,白日之事着实令绾儿惊魂未定,可娘娘曾有恩于我,绾儿又怎会知恩不报?只是,绾儿并非不愿替娘娘掩下,绾儿是担心娘娘您行事于宫中,身犯险境,若是一日不慎,绾儿怕、绾儿怕。。。”

夏绾声音颤起,听得西钥香染心里一揪。这些她又怎会不曾想到过。“绾儿,自本宫嫁入后,便身不由己。即使本宫是陛下妃子,骨子里流着的依旧是羯疆的血。”夏绾听后,私下咽了咽。“娘娘,绾儿虽不懂国恨家仇,却能从娘娘眉中读出娘娘心中苦涩。只要绾儿还有一日伺候娘娘,便会助娘娘一臂之力。不为荣华富贵,不为自由之身,只为同为宫中孤苦之人的相互慰籍。”

夏绾记得,记得西钥香染曾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她单纯,可也明白知恩图报。她优柔,可也知晓是非恩怨。如此,她西钥香染香染算是赌赢了。

别了靖阳宫只一日,再回丝毫未改。西钥香染立于宫前,抬眼望去,像极了那日她和亲掀开轿帘,看向这座壮丽宫殿的情形。只是,那日夏绾站于对面,遥遥看着她。而现在,她却随于身后,同她共进退。

“染妃?”不过西钥香染难得的惬意在听得皇甫陌一句话后即刻烟消云散。“二皇子怎会至此?”西钥香染转了身,双目微眯,看向一身暗紫色长袍规规矩矩地立于自己面前的皇甫陌。

“念起前日染妃刚离了宫,故周游这宫内才特地行至于此,不巧正遇了染妃归来。”

“多谢二皇子挂心可惜我行路于此、深感疲惫,二皇子若是不介意,我就早些入宫歇息了。”西钥香染锁着皇甫陌双目,临行前他曾特意嘱托过她崇德寺危机潜伏。西钥香染并未挂心,可偏偏这一次又被他言中,半夜遇刺不说,还受了伤。

西钥香染越想,便越是不快。索性托了借口,堂而皇之地别过皇甫陌,入了内殿,躺于软榻上,抚着肘间伤口静静沉思:皇甫陌曾言,崇德寺所藏隐秘也不比皇宫来得少,而此番她居于崇德寺,也正巧寻得了线人书信。只是,为何这皇甫陌每次言于她之事,势必成真?究竟皇甫陌淡然面容下还藏着些什么?

西钥香染思忖着,抚着伤口的手便不自觉地覆上唇间,那夜之后,每每她想起那般亲密,总感唇上温热还残着皇甫陌气味,半甜半苦。西钥香染猛地摇了头,似从回忆里清醒般,迫着自己收回覆于唇间的手。她为何要去想他皇甫陌?她为何要对那些情事念念不忘?

分明他只是夏侯青芜生子人选之一,分明他只是与她于皇城之中先见过一眼罢了。何须在意?她西钥香染当想的应是皇甫辰,应是如何寻得机会,将三人腰际都看了去!

不过,说至皇甫辰,西钥香染又不禁念起她夜探长乐宫,被皇甫辰戏于浴池时的心慌意乱。且不说看了污秽之物,当时分明是大好时机,西钥香染却因雾气震腾加之情形危急没能捉住,现再回忆,根本记不起那时自己是否看过皇甫辰后背腰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