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尔恼怒地睇了眼霉变的饭菜,骂道:“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水遭虾戏,这里的奴才都以为珍姐姐无法翻身,所以才敢这样凌辱她,本宫绝不允许他们继续猖狂!来人哪,给领事太监芊鹦抓来,本宫今日要好好的治他!”
没过一会儿,芊鹦便被带到配殿,他鬼鬼祟祟的覰了眼阿木尔后,打千道:“奴才给静妃娘娘和常贵人请安,二位主子万安。”
阿木尔暴怒地打翻桌上的菜碟,指着芊鹦的鼻子骂道:“你还知道珍姐姐是主子,你还知道要向她请安?本宫还当你已经反了!”
芊鹦慌张跪地:“奴才惶恐,奴才从未起过不臣之心,还请娘娘明查!”
阿木尔冷笑道:“还需要查吗,你低头看看这些馊掉的饭菜,上泛霉苔,臭不可闻,简直就不是人吃的!不仅如此,你们还伺候不周,刻意虐待,将好好的一个明德堂打造成林寒洞肃的冰窖!”
芊鹦道:“娘娘,奴才也是奉命行事啊,佳嫔娘娘有令,常贵人的膳食必须得是馊饭馊水,明德堂的家具和细软也一应挪去正殿,除此之外,伺候贵人的仆佣也都被打发到辛者库做工。奴才做为下人,也只能听主位娘娘的调遣啊!”
阿木尔吃惊地叱道:“放肆,不管怎么说,珍姐姐也是个贵人,佳嫔怎么能像对待牲口一样对待她,本宫这就去找她算账!”
蓉烟劝阻道:“娘娘不可。”
阿木尔问道:“何故阻拦?”
蓉烟道:“娘娘固然可以教训佳嫔,帮常主子出气,可是教训完后呢,佳嫔会服气吗?会改邪归正吗?恼羞成怒的她只会把火儿都撒在常主子身上,到那时常主子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阿木尔眉心一动,面色犯难:“本宫可以护她周全。”
蓉烟道:“娘娘能做到时刻看护常贵人吗?她居永寿宫,您居钟粹宫,便是您再有心,恐怕也鞭长莫及的时候。”
阿木尔不豫地搓了搓腕上的银镶珠翠软手镯:“哼,佳嫔动不得,这个芊鹦总能动得吧,他助纣为虐,简直同佳嫔一样可恶!”
芊鹦讨饶道:“奴才也是身不由己,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阿木尔秀里的眉峰陡然皱起:“还敢狡辩,你若真有良知,早就去找本宫求助,去找太后降旨了!奸佞就是奸佞,一出事就想着为自己开脱,卖主求荣!来人哪,把他拖下去杖打五十!”
攫然变色的芊鹦疾呼道:“娘娘饶命,奴才知错了,奴才知错了!佳嫔娘娘救我……”
敏珈似是被眼前的景象吓着了,她发出游丝般的声音:“妹妹……”
阿木尔温言软语地安慰道:“姐姐别怕,恶人已经被我赶走了,以后没人再欺负你。光子,令敬事房重新置办些家具和细软,所需的银子就从本宫的月俸里扣。蓉烟,你吩咐下人准备好沐浴的水,待会伺候珍姐姐更衣,记往要盆里多加些香薷、姜活等驱寒的药材。”
蓉、光应答:“嗻”
阿木尔的脸上写满了暖融之色,眼底里流转着无限情思,她暗暗地寻思道:虽说珍姐姐失智了,可是待在她的身边,我依然觉得无比安心。阿木尔啊,不论你是为了报恩,还是为了互勉,你都得保护好这个姐姐,不惜耗上余生光阴,不惜赌上一切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