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把酒一饮而尽，情绪振奋起来，手一扬，说我不知道酒还可以这么喝，哈哈。林蔚我敬你。

一碗之后，还是觉得不过瘾，干脆拿起罐子，对小二喊“上酒”

林蔚一开始还面含笑容，渐渐地，他不再劝酒，小白自己却喝掉一碗又一碗。这才觉得有些蹊跷。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小白一直隐居深山，会喝酒是正常的，可是小白一直管着自己，在喝酒上一定是十分克制。可是他现在一罐接着一罐，毫无顾忌，一点保留都没有。他仰起脖子，来不及喝掉的酒从嘴边汩汩地涌出来，打湿了他的衣襟，有一种“借酒浇愁”的味道。

林蔚的衣襟也是湿的，那是他把酒倒掉不少的结果，可小白一直尽力在喝，从嘴边流出来的酒也让他的衣襟湿透了。

林蔚看得心惊，对小白说“别喝了”小白只是看了他一眼，手里依然拿着酒碗向喉咙里倒。酒吞下去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林蔚不由自主地，开口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你和小玉为什会到这里来”

回应他的只有喝酒的声音。

小玉一低头，轻声开口“这个说来话长。这里人多耳杂，我们还是找别的地方说吧”

小白终于喝完了，把酒罐向桌上一摔。

粗着嗓子说“我们没有家了，所以来投奔你。”

林蔚感到惊奇，问“那师父呢？师兄呢”

小白说“师父夜观天象，说历史又要开始转动了，国家近日有危，竹林居士不能再庇佑我们，让我们自己选择去向。”

“我说我只想留在师父身边，可他拒绝了，他说我还有自己的路要走，不能因为要跟着师父埋没了前程。可是，”小白补充。

“我不介意一直跟师父啊”小白话里有些委屈。“我无处可去，就只好来找你了。小玉本来要被师兄带走的，听说我要来找你，也跟着来了。”

林蔚看着小玉，小玉不好意思地低头，脸颊上有羞涩的红晕。小白抬头看着林蔚林蔚的眼睛说“就是这样了，我们无所谓的，反正漂流惯了，哪里都是家。”

林蔚深受感动，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举起来，说“那好，我们就一起，去契丹。”

三个人把酒一饮而尽。小白说“去契丹走错了啊。”林蔚放下碗“我也不知道，人生地不熟，走错也正常。”小白说“可是这里已经接近西突厥境内，而且契丹靠近大唐，你去了恐怕不安全。既然你也没想好要去哪，不如我们就暂住突厥”林蔚没有太多思考，点了点头。一开始要去契丹，是因为他听说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在契丹，长路漫漫没有伴会很难过，他想找个有熟人的地方，现在既然有了，那么改道去突厥好像也不错。他的确没有非要去突厥不可的理由。林蔚说“也好，不过别想了，喝了这碗酒，我们就出发，去突厥”众人举杯。

小玉将酒一饮而尽，眼里闪动着愉悦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