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山，几人见风景秀丽，可醉美人心。

阿川做了一个梦，梦中自己在那慕江之中游泳，忽而平地起波澜，江风如刀。

跟着便被那江中漩涡给拉进了江中，在那漩涡之中，上下颠倒，五脏六腑阵痛。

整个身体要被这江水撕裂一般，阿川甚至自己看到另一个自己从自己的身体里被拉出来，然后，如同烟火一般，星光点点，慢慢消失。

阿川一时间竟忘记了那身体上的疼痛！

有一个声音在阿川脑海中响起，“若那个人是阿川，那么你是谁？”

“死去的那个是阿川，那么你死了没有？”

“何处为牢笼，逃出去的到底是谁？”

“你又是谁？”

心思微动，万箭穿心之苦！

就在阿川差点将自己撕裂的时候，另一个声音响起，

“你便是你，我便是我，学什么参禅打坐，到头来不都是黄土一堆。”

“读书人，哪里管这些，既读圣贤书，当求身后名。”

“入世，不为圣人，便为禽兽！”

两个声音在阿川的脑海之中争吵不休，那些说出来的话，幻化成长剑在阿川的脑海之中打斗起来。

一时间，脑海之中如战场，无休无止！

砰地一声，阿川似乎听到自己脑袋爆开的声音，可是自己却没有看到，只感到剧痛。

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比阿川在浮屠塔内所受的不及万分。

一切都结束了，阿川在心中对自己说道。

都结束了吧，自己觉得好累，就让自己这么睡下去吧。。。

身外，那两座幻化出来的神像已然消失不见。

大和尚李慕白与那儒生李牧之看着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的阿川，一时间相视无言。

二人都是世间少有的高人，不仅仅是境界上，这眼界更是高。

大和尚李慕白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这可如何是好。”

儒生李牧之捋了捋胡子，捋掉了几根胡子而不自觉，“这小子，竟然将你我散发出的真意给吸收进了身体之中，这。。。”

大和尚李慕白刚要伸手被儒生李牧之拦下，“不要动，这种情况下，也就是俗称的天人之争，谁也帮不上忙。要是能清醒地活着，那以后入上品就会容易许多。。”

若清醒不得，儒生李牧之并没有说，可是二人心知肚明。

大和尚李慕白一拍自己的大光头，“干他娘的，这小子要是死了，那说书的不得跟我拼命不行！”

儒生李牧之轻轻叹了口气，这也算得上无妄之灾了。

只是阿川这小子怎么会吸收自己二人的攻击，本来刚刚心中还存着让阿川在自己与这大和尚李慕白的打斗之中，学点什么，也是大有裨益！

谁能想到会这样？

一侧的大和尚李慕白看着阿川的模样，猛地一跺脚，“干你娘的，老子忍你很久了。什么狗屁天下的大道理，老子今天就告诉你啥叫不讲道理！”

天地变换，佛陀的烈焰世界！

儒生李牧之先是叹了口气，跟着眉头一皱，“真当酸儒生没有生气的时候，打就打！”

本是漫天红色烈焰的世界之中，有清风吹过，一道青色的身影，身着青衫，手中尤自手握一本圣贤书，腰间斜挂一柄长剑。

烈焰虽盛，可一时间却拿这一道清影没有办法。

大和尚李慕白化身一尊身披血色袈裟的怒目佛陀，一双巨大的拳头，如同一座火焰山一般，朝着那道清影便打了过去！

漫天的火焰随着这一拳，汇聚一处，压向那抹清影，天地炸裂！

专心看书的读书人，抬头看了一眼这满天的火焰，微微摇了摇头，“这可大不善了啊，不善。”

跟着腰间长剑出鞘如青龙，一点浩然气！

读书人轻声说道，“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读书人何时得快意？”

“吾为天地立心！”

金色的文字化作另一座小天地，将读书人隔绝于外！

天地撞击，山河破碎！

黑夜中哪里来的光亮？

是月亮还是星星？

有人在不停地下坠，坠入黑暗，坠入心中的无底深渊！

从出生记事到现在，似乎每件事都是别人推着自己，或者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推动着去做某些事情。

小时候没有什么朋友，养了一只狗，叫大黄，后来有了个朋友阿绿，跟屁虫豆子，自己的师傅似乎总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冰縭之苦，生死不知，小小年纪便知道了死亡。

知生死，方知人生何事为重，何事为轻。

虽然看起来活得很有意义，师傅，朋友，妹妹，当然也有了对手，仇人。

小小年纪，这么重的心思，哪里能活得畅快！

后来，冰粒之苦稍解，遇到了蛮荒屠夫，有了江北城之行，去了浮云宗，又来到了这大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