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让他接着说。”
:“在常州,我遇见一个老农,他的孩子病了,需要钱,于是他就把地主家每年应该给自己家的一点粮食提前收割了,好拿去换钱,给孩子治病,但是地主家的儿子,冲出来打了他一顿,并且告诉他,税款增加了,那么每年要多交的那点税,就从你们收入中扣,不然就别种我家的庄家。”
:“这是什么道理,当地知府不管的吗?”
:“土皇帝,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他们行的是人道,贪心不足,看不到自己身后快速膨胀的金山银山,眼里只有别人碗里逐渐减少的铜板。”
皇帝没有打断唐思俊,白文治也不在说话,唐思俊继续说道:“因为佣户要种他们家的田,养活自己家的人,所以地主让他们做什么都可以,经过我的调查,地主家对佣户的权力,比皇上您的圣旨还管用,陛下圣旨需要多番审查,他们却不用,看上谁家丫头,必须送过去,不然不给你们田种,活活饿死你们,要么就抢,谁让你种我家田了呢,看谁家小子不顺眼,一顿乱打,死活全看地主心情。”
白文治额头冒出冷汗,唐思俊说的这些自己不是不知道,但是并没有当回事,因为十个地主,九个半都是这么做的,大家习以为常,觉得这些都是应该的。
:“佣户不是奴隶,却活的比奴隶不如,他们没有自由,没有权利,只能看地主家的脸色过活。”
皇上有些听不下去:“如果你是来跟朕抱怨的,你就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