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前,年少的洛川在飞雪阁,每日清晨、午后、日落之时,那间客房的窗棱子总是被小石块砸响,少言的黎风如以他独到的方式,一声声的砸响了洛川的心门,从何时起,一个寡淡的姑娘开始挂念一个更是寡淡的俊小子?
是那林间的一次次的纵身飞跃,是那大窗下艳红的鲜桃,还有那情急的转身,不顾一切的拉扯。
那日是因何乱了气息跌下来的,洛川早已不记得了,便是那低垂着头端着药碗蹭到自己身前的少年是何样貌都有些模糊了,反而是那梦里微笑的脸异常的清晰。
大窗下,桃花,黎风如。
“啊!”
一声惊呼,榻上的洛川猛的睁开了眼睛,尚未看清眼前之物,尚未松开紧握的双手,耳边便传来阿南的声音,
“哟,你可算是醒了,做噩梦了?像你这般的人就该夜夜做噩梦,哼!”
循声转头,坐在桌边的阿南一身清爽,竟然穿的是青檐的衣衫,便是那头上系着的青色发带也是青檐的,洛川不甚舒服的抿了抿嘴坐起身,抬手扶上重重的脑袋,实在是不想说话。
阿南见她不回嘴,倒是很好心的递来一杯水,
“哝,喝吧!”
“多谢,不用。”
洛川的拒绝并未让阿南发火,她抬手将那杯水一饮而尽,返身又坐了回去,
“我晓得你怕,怕我在这水中给你下了东西,呵呵!小人之心。我若是真有心,根本不必这些入口的东西便能让你生不如死。
哦,对了,魏云清的蛊我已解了,还连带着魏夫人的也一齐给解了,你不去瞧瞧?”
扶着脑袋的洛川头都不肯抬的说道:
“解了便是,我去瞧什么?”
“你不是与那魏家公子……哎哟,难道是妹妹在旁,你这个做姐姐的手下留情了?”
脑袋还是十分疼,烦躁比睡前更甚,阿南的讥讽,轻易便挑起了洛川的怒气,放下手,直视还在那笑的阿南,说道:
“正是呢!自在显州遇到韩离,与他共处多日,我便把心思全数放在了他的身上,在遇上南姑娘之前,是他带着我求医,照顾我,守着我,试想,以韩离的相貌,谁人不动心呢?
严冬时在云都,他不让手下的人为难我,给了我药,给了我银钱,还不顾风雪的送我一程,呵,我便打算不对你手下留情了。”
果然,阿南的怒气瞬时被挑起,顿时尖声,
“你敢!”
正无处安放的烦躁,随着这尖声,找到了合适的发泄口。猛得起身,走到阿南身前,一字一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