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婆婆在女孩的搀扶下做起来后,摘下帽子,伸出皮包骨头般,布满皱纹的手指着我说了句我听不懂的话。
旁边的女孩脸上极快闪过一道羞涩,故意板着脸道:“婆婆让你蹲下,脱脱掉衣服。”
现在可不是在乎走不走光的问题,没有丝毫犹豫,我蹲在床前,将身上的衣服剥掉,同时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
她看上去只有四十岁左右,清秀的脸庞,虽然两只眼睛也都是和水婆婆一样的红色,但眼里没有歹毒,有的只是和谐和慈祥。
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她的脸庞除了苍白的没有血色,一点皱纹都没有,反而还有些光滑,这和她的手完全不相称,像是出自两个人。
她又说话了,虽然我依旧听不懂,但是有三个字听的很清楚,那就是“五毒蛊。”
“婆婆说你却是是中了五毒蛊,而且也是苗水草的杰作。”女孩翻译道。
“那该怎么办?”我仓促问道。
“婆婆说你今天晚上先先休息一晚上,不管有什么感觉都不要睁开眼睛,明天白天的时候她会想办法帮帮你。”
点点头,我穿好衣服,跟着女孩来到另外一间偏屋。
这件屋子也同样点着一根大蜡烛,有一张整洁的小床,除此之外只有一个古老陈旧的小衣柜。
“你今天就睡这地上吧,我叫苗鹿,跟着婆婆姓,你呢。”女孩微笑着说道,没了刚才那股冷冰冰的样子。
现在我心里的疑惑可多了,不过我知道万事不能心急,笑着答道:“我叫赵越亮,飞越的越,月亮的亮,你可以叫我月亮,对了,你的露是露珠的露嘛,挺不错的名字。”
“才不是呢,是长颈鹿的鹿,不知道婆婆为什么给我取这个名字,不过我很喜欢。”苗鹿从柜子里抱了一床被子丢到地上,脸上闪过挣扎神色后,拿出一个小狗布偶递给我,道:“就用这个当枕头吧。”
“外面不是有客厅么?为什么要我住到你的房间啊,这多不方便。”我挠挠脑袋,一脸不好意思的说到,说实话从小到大我还真没单独和一个女孩一个屋子睡过觉,难免有些难为情。
“你还不愿意呢,要不是客厅里有许多蛇呀,蚯蚓呀,怕你被咬,我才不会让你进来呢。”苗鹿嘟着嘴巴说了一句,将脑袋偏到一边。
一听说客厅里都是些奇怪的动物,我咽了一口唾沫,赶紧躺在被子上,双手抱着布娃娃,满眼都是担心。
“你真讨厌,不要抱着人家的布娃娃,你只准把脑袋放在上面。”苗鹿一跺脚,一脸委屈道。
“好好好,我不抱。”
由于后脑勺有个东西,我只能趴着睡,让那个东西对着天花板。
“对了,鹿儿,你不是说花婆婆已经不会再出手救别人了么?为什么她会答应救我,而且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手会变成那样。”
苗鹿躺在床上,盖好被子,盯着天花板道:“虽然我只是猜测,但应该是对的,婆婆之所以答应救你,是因为下蛊的人是她的同门师妹,而她的手变成那般,就是几年前和苗水草大战的时候落下的病根,那次苗水草处在下风,被毁掉一只眼睛。”
听完苗鹿的话,我的内心再也不能平静下来,除了诧异,更多的死惊喜,没想到会遇到了苗水草的师姐,而且她们已经反目成仇,看来这次小命算是保住了,只是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治疗我,而且我又怎么做才会让花婆婆答应教我蛊术。
不知道过了多久,苗鹿突然忧伤的说了一句:“半年前花婆婆被查出癌症晚期,没有多少时间了,我希望你被治好好赶紧离开,不要打扰我和她最后一段安宁的日子,我小时候在路边被她捡到,这些年她对我比对亲生女儿还好。”
说到这里,苗鹿已经轻声抽泣起来。
虽然看不到她的样子,但我知道她一定很上心,奈何我从小就不知道怎么安慰女孩子,最后说了一句:“不要哭啦,不然会吵的我睡不着觉。”
鬼知道这句话还真管用,苗鹿果然没了哭声,我心里可是得意的很,心想想要让女孩停止哭泣其实挺简单的,直到以后和苗鹿混熟以后我才知道真想,她躲在被窝里哭去了,而且一边哭还一边咒骂我不懂得关心女孩。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带着活下去的希望睡了过去,梦里梦到和一条蛇成了朋友,它总是懒洋洋的挂在我的脖子上,给我一种凉幽幽的感觉。
早晨醒来的时候,我发现后脑勺凉飕飕的,好像是有小动物在舔那个包一样,可是感觉又有些不对劲,以为那舌头好像很小,而且有分叉,一般的动物断然没有这样的舌头。
正打算摸一下,我惊骇的发现一条青色的尾巴正懒洋洋的搭在我的膀子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