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看似低垂而又高挂,山风惬意在吹,刘一白背手装着孤独。
刘一白平时总是这么的忧郁,但他也是非常受山上弟子欢迎的人,人气仅次于佛祖。
修道者孤独,佛祖从来都不想把自己划归为修道者这一类人,即便自己是王者大陆最天赋异禀的天才,他也不想跟孤独扯上任何关系,他的生命里应该五彩缤纷像个少女的梦,而不是独自一人面对荒烟蔓草和无穷无尽的夜色,他想要热闹和喧嚣,他需要朋友师长和弟子,当然还有不大不小的敌人,他不要孤孤单单一人面对这个世界。
温暖与冰冷,身旁有人跟自己站在一起就好,举目四望不识一人,这就有点难受了。
反观刘一白,跟自己恰恰相反,他非常享受孤独。
一般享受孤独的人有两种,一种是孤独惯了,另一种是前半辈子声色犬马热闹够了,只想回归平淡寂寥,从一种极致走向另一种极致。
刘一白很可能就是后一种人,这只是佛祖私下的猜测而已。
自从他到来后,很多弟子在唱歌这个领域有了长足的进步,本来五音不全的,都给培养的差不多在调上。
刘一白在佛祖面前很少谈论自己,说的最多的就是关于音乐。
看样子他被佛祖所描绘的音乐画卷吸引了,人一旦认定一个目标,就会矢志不渝的追寻探索,而刘一白就是想成为佛祖口中的音乐教父。
教父这个词,刘一白不知道是不是佛祖随口杜撰出来骗人的,但听他说的信誓旦旦,而且解释的无可挑剔,便也信了。
前世的很多词汇,佛祖用的非常频繁,他怕自己会慢慢遗忘那些语言。
等到年岁渐长,只记得王者荣耀里的词。
看我二一横扫,吃我一记大鸟,等我破晓,我初三了,定住了定住了,我大到了五个,可以杀可以杀,左边草丛有人,他们在开龙逼团,下路兵线带上去,看我位置看我位置,阿珂死了,先杀小书包……
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当游戏充塞人类漫长的一生,很多伟大的对话,就会胎死腹中。
两人见面,只会交流你觉醒了几个厉害的英雄,你都会点啥啊。
佛祖并不想完全融入王者大陆,可能在他心里某个地方总会留下一块地方用来搁置那些回忆,时不时的翻腾出来见见异世大陆的阳光。
玄幻历史的第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永远不要透露出自己是穿越者这重身份。
这一点刘一白跟自己很像,刘一白身份是个迷,佛祖也没想套路他,让他和盘托出自己的经历过往。
跟刘一白对话,就没有那么多的框框架架,随意了很多,一些新鲜的词汇,可以尽可能多的使用。
兴许在某一天刘一白的语言逻辑会被自己培养成前世普通小镇的中年男人说话那般。
佛祖很想让他觉醒高渐离,因为高渐离适合他。
搞音乐的英雄,没有几个,除了高渐离以外,就是蔡文姬和杨玉环了。
在王者大陆,信奉男子应该觉醒男性英雄,女子应该觉醒女性英雄,有时候在某些地方甚至会出现一种现象,觉醒一个异性英雄是一件非常耻辱的事情。
就像自己初遇孙稚京一样,她就极力避免自己唯一一个英雄亚瑟的出现,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把一身戎装铠甲的亚瑟召唤出来。
孙稚京只想当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只想拥有一款符合自己气质的女性英雄,即使那个女性英雄没有任何战斗力,也比抗伤害的肉装亚瑟来的舒心。
对于弟子的爱情困惑,只能疏不能堵,这一点佛祖还是有很清楚的认知的。
毕竟混了多年的校园生活,见惯了形形色色的地下恋情和地上恋情,这跟山上的这帮少年少女何其相像。
一样的年纪,不管哪个时代,都会干同样的蠢事,为着理想中的爱情奋不顾身,他们自己认为这是青春最后的疯狂,会永远定格在生命的长河和短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