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好不容易熬到下朝,从安带着几近奔溃的雪柳从偏殿退去却被不知何处赶来的苟从忠叫住。
雪柳的身子一颤险些摔倒在地,一边的杏儿忙扶住她。
“小妹。”苟从忠再叫。从安慢慢的转身,看着他。
昨天还意气风发的大哥在一夜间变得消极许多,他现在这个样子比方才隔着厚厚的珠帘看起来更加令从安不忍。
苟从忠看着身形瘦弱的从安,眼神憔悴的雪柳以及她们身后的一种宫人慢慢的行礼“臣,见过皇后娘娘、雪小主。”
听到苟从忠如此称呼自己雪柳的身子摇晃的更厉害了,杏儿看着这样的雪柳美目圆瞪气愤的想要对着苟从忠破口大骂。
“苟将军请起。”从安强忍住心中的愧疚与哀愁装出平静而又端庄的样子“苟将军叫住本宫可是有什么事么?”
“回娘娘的话,家母有几句话托臣带给娘娘昨夜天凉,冬雪欲来,望娘娘多加衣裳,莫要辜负了自个儿。”
雪柳看着苟从忠眼中深情的快要滴出水来。
“好,本宫知道了。”从安淡淡的回答:“劳母亲烦忧了,烦请将军带话给母亲叫母亲好好珍重自己,冬雪虽寒,终有春至夏来。”
“是。”苟从忠行礼拜别。
从安眼神忧虑的抬头望天,对着雪柳道:“本宫看你脸色不好,怕是近日来太过劳累了,先和杏儿回宫吧!”
“是。”雪柳默默的点头。
“娘娘,给太后请安的时辰就快到了。”醉竹见从安的神色多少有些呆滞忙低声提醒道。
从安点点头转身朝着慈宁宫去了。
待她到时萧允辰已经站在慈宁宫的门口等了不知多久了。见她才来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面色不善“朕可是许久没这样等过谁了。”
“臣妾见过皇上。”从安乖顺的垂眸“臣妾惶恐,只因记得教管的嬷嬷说今日当是随皇上一起来拜见太后的,所以下朝后先寻了皇上许久直到得宫人提点才知皇上您先行一步这才匆匆赶来。还请皇上恕罪。”
萧允辰冷哼一声,到底是哪个宫人有这个胆子提点她?
他朝着从安伸出手去,从安一愣显然是未想到还有这样一出。莞尔一笑抬手搭在他的掌心。
昨日的事早就不知道传到多少人的耳中了,谁都知道她这个皇后不受宠,新婚之夜非但没有见到皇上身边的婢女还被封了美人,谁都把她当笑话看,现在萧允辰又要和她演什么帝后情深?
已成了太后的梅妃看上去似乎没有初见时的那么锋芒毕露了,倒像个和蔼的老奶奶。走完了该走的礼数后热情的拉着从安坐在自己身边“皇后辛苦了,大早上便要起来随着皇上上朝,现在还要来见我这个老婆子。”
从安乖顺的笑着“臣妾哪里辛苦了,说是随着皇上上朝,其实不过是躲在珠帘后发呆。至于给母后请安,才是臣妾的本分,哪里有什么辛苦的?这才是臣妾乐意之事呢。”
“后宫不干政,这可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先帝虽留下遗命许你垂帘听政,但也不能太过坏规矩。”
“母后放心,臣妾明白。”从安规矩的回答。
就算是太后现在要求她不再垂帘听政她都乐意,就算有先帝遗命,她如今做的也不和礼法。若不是某些老臣死守先帝遗命她早就不用日日早起上朝了。
从安规矩而又乖巧的回答着太后的那些问话,还好这些大多是些简单的家常,正当从安暗暗地松了口气时太后却忽然问“哀家总觉着皇帝的后宫似乎是有些空啊,皇后觉着呢?”
“回母后的话,臣妾还没来得及和各位妹妹们见面呢!”从安乖巧的回答,见太后面露不悦又接着说:“不过若是能多几位妹妹为皇家开枝散叶自然是最好不过。”
太后满意的点头看了眼端坐在一边面带微笑的萧允辰“皇帝听见了吧?皇后都这样说了,这选秀的事也该提上议程了。”
“母后,这。”
“这什么这?哀家要休息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太后匆匆打断萧允辰的话。
萧允辰无奈的和从安退出了慈宁宫,刚出了慈宁宫的大门萧允辰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从安惊叹于他的变脸速度之时不由得感慨时间真的会改变一个人的,当初那个会为陌生女孩儿用心烦神的男孩儿早就不知道到了哪里去了。
“朕与皇后刚刚完婚,便要开始选秀,皇后就不怕自己被天下人耻笑么?”
“皇上记错了,臣妾已与您成婚六年,不过是昨日年纪到了才进宫而已。而且臣妾尽自己的本分又为何会被天下人耻笑?”从安不咸不淡的回答“更何况臣妾以为这后宫就是太过空虚了,皇上您才会对别人的婢女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