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殃自那日昏迷了后,就一直昏睡了一天两夜,刚好转的风寒,更加严重了。
那晚大夫来把脉时,眉头皱成了个川字,还不停地摇了摇头。
“哎,你们这些贵人,没事就喜欢瞎折腾,这娘子的风寒是越来越重了,我说公子这女子好歹也是一条人命,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老夫看啊,她今晚再不退烧,恐有性命之忧,而肚子里的孩子也会烧死在她肚子里。”那大夫斜眼看了看床榻边上满脸森寒的男子,语气有些愤然。
袁毅闻言沉着脸色,不说话。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终于发出了句低冷的声音:“大夫可有办法?”
“她这烧的太严重,最好用冰块每半个时辰一敷,就是不知道公子这别院是否有冰窖。”见这男子终于说一句话,那大夫抬眼看着他身形一顿,然后道。
那大夫话落袁毅语气深沉地吩咐青风:“你快马加鞭回京去弄些冰来。”
青闻闻言,迟疑了片刻,正想与袁毅说些什么,但是看见袁毅冰冷森寒的眼神,吞回了自己想要说的话,连忙应是,然后快步离开了。
待青风走后,袁毅又盯着大夫问:“现在可有什么法子缓解缓解?”
“你吩咐人到院里打几桶井水,用汗巾就着井水轮番地擦拭着娘子的身体,或许会好一些。”那大夫在桌旁认真写着他的药方,头也不抬地朝袁毅答道。
“徐管事,照大夫意思去办!另外叫两个侍女过来!”袁毅缓和了些语气,吩咐在门口站了很久的管事。
袁毅话落,那徐管事才从这晚的震惊中回神,连忙应了一声,踉踉跄跄地出了房门。
不一会儿,两个近卫抬着一桶水进了屋,随后两个丫鬟打扮的女子也进了门。
那大夫开了药方后,原本准备下山,但袁毅坚持不放他走,所以他只能悻悻地去伙房监督那些奴才们煎药。
袁毅则独自走出思殃的堂屋,朝鸾凤山的山涧去吹着冷风,闭目沉思。
直到夜半时分他才回了别院,见思殃在众人的努力下,高烧退下了些。
他终于松了一口气,疲惫不堪地睡下了,直到第三日思殃醒来他都未转醒。
思殃醒来后,见袁毅在软塌上沉沉深睡,目光莫名地有些复杂。
她实在看不明白,这男人什么心思。算了她现在也不想猜了,不管怎样她都不会与他有什么好结果,那王府高门贵院的也不是她能待的地方。
在京城这一年多来,她一直战战兢兢地活着,活的低贱而卑微,也许从此离去也好。
思殃这样想着,连忙穿好衣服,收拾包袱,准备趁袁毅还未醒,赶紧离去。
她正准备踏出房门,袁毅却在这时醒了。
见思殃拿着个包袱,袁毅顿时满脸阴沉:“你就这么着急走?连半刻都不想待?”
“是,殿下,这一年来承蒙您照顾,奴家也是时候离开了。”思殃语气有些决绝。
“思殃,你非要如此吗?难道我的真心你就看不到?”袁毅心里一阵沉痛,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