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鸾凤山别院,思殃一整天心神不宁,坐卧难安。
她早上一起来,就拿了把琴去山涧凉亭弹琴静心,奈何总是不能集中精神。
虽然说那日她与袁毅说她理解他迫不得已要娶杜心兰的苦衷,但是真到这一刻时她仍旧免不了要吃醋。
她在心里努力地与自己说,自己一定要大度,一定要大度,殿下心里深爱的人是自己,是自己,不是别的旁人。但是好像没有多大成效,反而是心绪越来越不宁。
她在山涧一首一首的弹着曲子,起初琴音的显得宁静优雅,不过后来逐渐变得杂乱无章,最后直接扯断了两根琴弦。
总之她越劝自己冷静自持,越是心绪烦闷,就像要爆炸了一样。
最后她干脆抛开手中的长琴,站在山涧的风口处吹冷风。待情绪稍稍冷静了一番后,她才漫无目的地回到别院。
不过她到了别院后,情绪又上了头,那种胡思乱想的心思又出来了,手不自然地打碎了八仙桌上的茶杯。
一旁感受到思殃情绪波动的丫鬟巧乐这时开口劝慰道:“夫人,你要是实在心神不宁,咱们可以悄悄去京城看看殿下婚礼的情形。”
“我去看干嘛?不是自讨没趣?”思殃瘫坐在椅子上,自暴自弃地道。
“哎呀!夫人,你怎么能这样想,奴婢观殿下的神色,那必然是极在乎你的。你这样患得患失也不是办法,还不如下山去亲自见证一下殿下对你的真心。”那巧乐用她那张惯会讨好的巧嘴,极力怂恿思殃。
不过思殃这会儿听到她这样的话,像饮了美酒一般,有些飘飘然,她觉得巧乐说的对,自己可能真应该下山去看看,以安定自己的心神。
于是她不自然地发出一种期盼的声音问:“我……可以吗?”
“当然可以啦!夫人你与其坐在这魂不守舍,倒不如下山吃个定心丸。”巧乐在一旁笑语晏晏地答道。
“可是……可是殿下临走前,让我好好在山上将养,不让我下山,我怎么出的去啊?这山里全是近卫。”思殃虽然动了那个心思,但内心还是有些踌躇。
“哎呀,夫人!您忘了我是以前是什么身份了?堂堂靖王府女暗卫之首,这点布置还难得倒我?你只说你去不去嘛。”巧乐像打了鸡血似的,一个劲的怂恿思殃。
思殃闻言呆坐了一会儿,没有说话,她仔细琢磨一下这件事的可行性,最后认为巧乐说的还是有些道理。更重要的是她认为自己今日不下山一探究竟的话,自己只怕寝食难安。
所以在她一番挣扎之后,她终于答应了巧乐的提议,下山为自己寻个心安。
那巧乐自然乐得不行,她连忙殷勤地为思殃装扮了一番,然后用特殊手段迷晕了这别院所有的近卫,带着思殃就匆匆忙忙往京城赶。
…………
有这番心思的不只有鸾凤山上的思殃,那个去年被靖王袁毅赎回乡间别院的玉珠此刻也神色恹恹,做事总是出错。
她今日已经是第十次拨弄算盘了,奈何总是不能满意地算出上个季度的进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