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就是我啊。”
刹那答。
在数千万年前,造访地球的外星生物不知多少。
但全数都被强行掩盖于物竞天择的表象之下,默默无闻。
“怪形,姑且先称谓你罢,你为何来到地球。”
“空间旅行出了差错。即便是稳定的物理法则,面对螺旋亦无能为力,好比海上的漩涡逐渐扩张。新生事物的诞生将会吸干全部丰饶的大海,作为其陪葬品。”
刹那盯着他。
“关于这点,接着说,说更多。”
“这是宇宙最古老的预言书泰卓板块里的内容,我只有幸看过很少内容,刚才是我记忆中的几句原句的解读。”
“还有吗?说更多。”
刹那急不可耐地催促他。
于是怪形开始歌咏:
“第一个带给万物以死者,
业已被冠以万物起源的名。
故知生命是被污染的河流。”
讲到这里就停了。
“还有吗?还有吗?你们和谁还在研究这些?有其他人知道吗?”
无垠的心灵之光中,一片空白。
“我不知道其他了。但我听说,地球散落的许多黑石块,就是泰卓板块的遗迹。有许多超古代文明抄录了一部分。”
“有哪些?”
“我们这些本体弱小又失去工具的外星生命联盟不敢直对的锋芒,不敢大范围调查。只听说格哈伦断章与长历有一部分内容是摘录自古老的黑色石板碎块之中。”
“你们外星人联盟里都有些什么?”
怪形身体蜷成一团,作不知道的意思。
不仅是它的信息被迫被刹那读取,更有来自的亿万年的记忆流入它的心中。
这是并不对等的交易。
寻常的生物只有短暂的一生的记忆,但刹那却联通、使用内涵亿万年的无限细节,以及人类基因中储存的古老过去全数化作记忆将自己现在所不方便透露的细节掩盖。
“有人使用了特别的管理方法。我们只通过一些信号隔空交流。唯一几次直面交流的地点都会在飞机或轮船上并沉之、销毁一切痕迹。”
“很好。”
神秘比刹那所想得还要难缠。
“不怕人类世界更加的关注吗?”
“不怕,也没担心过。发起者设想了几次。”
“你们发生过几次聚会。”
“三次。”
“哪三次。”
“十九世纪初,我刚降落地球时,在北极点由弗兰肯斯坦博士主持的会议。”
“……那不正是你所说的科学怪人的故事吗?”并且,并不是在二十一世纪发生的……而是在十九世纪初。
“是的,在第二次聚会中,弗兰肯斯坦博士告诉我用这个故事混入人类的队伍中。”
“这就是你变成罗伯特沃尔顿的原因?”
“是的。”
“你们是为什么而聚会?”
刹那接着探寻。
“……回家。”
怪形流露出无邪的思念的感情。
这是真的,刹那可以确认这一点。
“回家?”
“前往地球的宇宙人会因为各种原因无法离开地球,即使短暂离开也会回归。”
“为什么?”
“不知道。可能、不,是必然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背后、或者只是某种巧合。有很多因求援而来的宇宙人投放了武器,但都被打败了。我无法离开的原因很单纯,我无法再度制造我的飞船,而没人愿意带贫瘠的我走。”
“寄生兽、步行鱼、富江是被投放的武器吗?”
“寄生兽是武器的复制。富江……我不知道这个词。步行鱼……是被弗兰肯斯坦博士带过来的。”
“复制?”
他们的交流信息都被刹那复制到外界。夕霞等人均是惊诧不已,越想越是惊骇。
“我不知道。那是另外的强大的宇宙人引来的螺旋周期律现象,复制了某种被打败的寄生生物,用以再度试探地球的防护。那个现象恐怕还在生效。”
“可以详细描述一下吗?”
“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了。”
“杰顿星人呢?”
怪形的诸多肢体舒展开来。
“我不知道。”
“地球有什么神秘的地方吗?”
“地球可能沉睡着宇宙最为古老的几位主宰,掌握着宇宙、生命与一切的真相。地球正因为它们的沉睡而变得特异。更近一步的真实我并不清楚。这是弗兰肯斯坦博士无意间透露出来的。”
这可怖的用词让刹那惊诧。
宇宙最为古老的几位主宰,真的会有这种东西吗
刹那突然惊醒,那过去的侵入他脑量子波的异常电波。
“弗兰肯斯坦博士是谁?又在哪儿?有什么秘密吗?它是来自哪里的?又为了做什么?”
“它说它是被逼留在这个时代的,正是因为……地球的魔力而无法离开。其他的我们也不清楚。”
报应号开始移动,怪兽们的战场向着这里来了。
斯诺基兰单身几乎将这里化为宇宙黑暗的行星表面。
“回答原来的话题上,三次会议,你们分别交流了什么内容?”
“交流的细节很多,牵扯到两百年,你要看吗?”
“我想你以前应该总结过。”
深入的交流进入未知之领域。
思想的光辉摇动不已。
怪形又开始低喃丰饶与贫瘠、带给万物以死的、与被称为万物起源的。
然后它说:
“是为了杀死沉睡在地球的、曾经君临宇宙的主宰。”